王伏捏着下巴沉吟道,“司马弘,呵呵,北庭杀神,当年兰江战东瀛,付大帅当时是出战的八大校尉之一,我有幸跟着,跟司马弘有过一面之缘,倒是知道点来历,南晋皇族,十数年前流落北疆,丧家之犬也能创出偌大名号,看来晋司马氏果然底蕴雄厚,如若不是几百年前年他们汉族自戕,八王内乱,我大秦可能都无法立国”。
“我们现在也是华夏之后,汉族遗民啊,你说的好像我们不是汉人似得”。赵飞白辩道。
付清看着赵飞白笑笑,也不争辩,“南晋皇族,能问我们要什么东西呢,他知道我们是谁不”。
“先示威,再示好,弄死七个兄弟,意思是弄死咱们不费吹灰之力,若不交出东西,无人能活”,王伏思索,左右一顾,指了指蛤蟆,往前送了送。再示意大狗,让大狗找机会带人摸过去,先把弩车废了,然后让身边一个小个子往西北去,勘探下退路,蛤蟆大狗会意,分别行动,蛤蟆上前喊话。
“久仰杀神之名,杀神在上,恕我直言,我们都是些逃兵,神武军都没有我们的名号,实在不明白您说的什么意思,您是不是找错人啦”
蛤蟆一向很贱,说出来的话也很贱,阴阳怪气的,让人一听就想揍他,大戟队的人都无所谓,倒是赵飞白脸色郁郁,好像跟这些人在一起,丢了多大的人似得,逃兵逃兵,吕炎脸上也不太好看,亲卫营从没有撤退一说,要么赢,要么死。
赵飞白心思简单,他觉得大戟队众人竟然不以汉人自居,真是蛮夷,跟西蛮没区别,付清看出他状态不低,小声跟赵飞白道,咱们当然是汉人,只是南晋自认为他们才血统纯正,不承认北方汉人,你没听刚才王队长语气里特意把‘他们汉人’四个字加重了吗。
大狗带着几个人钻雪堆,从一片枯草溜下河滩,从河滩爬到桥底,抓着桥底的木棱,一下一下的荡向对岸,几人力量都大,身手敏捷灵活,没有发出一丝动静,空气中寂静无声,只有马匹偶尔的响鼻,跟桥两侧的言语。
司马弘捋了捋衣服,开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昔日梨花五义牟城县虎狼谷闹的天翻地覆,险些都斩断了村中那颗参天的将军树,却因没有关键线索,离开了东岳,而那个线索,据说近百年前被冲天将军副将带到了碎叶城,百年不过三代人,奇门传人乃我南晋家臣,弘有幸,被家族长辈告知,此乃我司马家务事,还望诸位莫要为难”。
王伏嘿嘿一笑,“我们也没工夫耽误您的家务事,北庭杀神怎么也罗里吧嗦的”。
司马弘嘴角上翘,微微一笑,“原来是故人,那更好说了,泥鳅大哥,据我所知,贵军赵成义将军,乃是梨花五义第四义,跟他有关的人,或者物,还请留下来”。
赵飞白听完司马弘的话,脸色发白,猛的拨开树丛,对着对岸吼道“这里还不是你们的地方呢,嚣张什么,不过二十几个人,在这里吓唬人吗”。
吕炎一把把赵飞白拽了回来,吼了他一脸唾沫星子,“你想死是吧,看不起我们大戟队是吧,要死自己去,我们说了把你交出去了吗,死了这么多兄弟,一句话能撂过去吗”。
王队长眯着狭长的眼,仔细注意着大狗在桥底的动向,无视赵飞白的举动,赵飞白自作聪明,想用队伍来保住东西,王伏心里已经对赵飞白画了个叉。
小个子窜回来,做了手势,西北无恙,可以当做退路,王伏当即下了命令。
“一会冲的时候,尽量避开开阔地,桥上是在避不开了,动作要快,不要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大狗他们身上,如果弓弩没动静了,按照惯例,自由作战,自保第一,杀敌第二,抵不过西北向撤离”。
王队长这是在赌,赌少帅猜的对,对方没有几个人,
司马弘挥了挥扇子,低头看似有些无奈,慢慢退了回去,隐入雾气中。
付清也眯着狭长凤眼,北庭杀神,又不是小诸葛,挥什么扇子,抬手拉了拉赵飞白,轻声道,“别那么冲动,神武军哪有出卖同袍的,不管司马弘说的是什么,对于虚无缥缈的东西,比如帝王城什么的,我都没兴趣,相信大戟队也没兴趣,神武军更不会有兴趣”。
赵飞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自己憋的尴尬,不知所措,付清拍了拍他肩膀,抽出刀来,紧紧的盯着对岸,身上散发出一阵阵寒气,赵飞白也拿紧了刀,深呼吸一口,我可是经历过战场的,不能被一个整日窝在营地的军二代比下去。
这是一段尴尬的沉默,南北两岸就像赵飞白的感觉一样,默默的对峙着,大狗是一颗火星,前进的方向,就像火药被点燃的引线,时间定在了这一刻,赵飞白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规律而有力,他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刀柄,大雪天满手心的汗,他正在反省,赵飞白有个优点,做错事了会马上承认,马上反省,不会死要面子争口气,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反省自己的做法,刚才是想把大戟队都拖入自己的阵营,不让他们把自己交出去,大戟队也许会抛弃伤员,但根本不会出卖同袍,是值得信任的一群人,他要融入这个圈子,默默的看了看王伏,又看了看付清,想了想胸前袋子里装着的羊皮地图,父亲说,要活着,羊皮可以不要,我是不是该把羊皮交出去,就怕司马弘说话不算。
大狗顾檀,是一个优秀的单兵,作为单兵,移动前,必须确定有下一个隐蔽地点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