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毅回头看了一眼,微微笑道“二哥啊二哥,你可知当年冲天军为何差点一统华夏,你在兰江待的太久了,北地之事,还是问杨老将军,老将军虽常年驻守麟州,但对冷泉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
龙王耸了耸肩膀道“你说的是大漠帝王城?这不是传说吗?有点缥缈啊,我的皇上”。
卫国公杨靖摩挲着手中的鞭子,深沉道:“既然是传说,还要妄动兵戈,此战仓促,比较难呀,此次出兵,大商定然早有所闻,此战已无奇兵之效。皇上新立,国家不稳,稍作骚扰就作罢吧”。
一个老爷子打断卫国公的话,“荒唐,我大秦内忧外患,此战,刻不容缓。若胜,携大胜之威回朝,当能震慑宵小,更何况北地之失,是我大秦立国之耻,漠北道北乌、赤城二郡,乃我大秦发祥之地,虽出兵不容乐观,但先皇多年布置,全在今日,更何况旧燕三镇节帅,忠勇公世子裴光庭半月之前已倾军而出,与我军东南呼应,出兵不能因先皇突然驾崩而废止”。
老爷子一脸风霜,额头都是岁月的痕迹,方才五十来岁,看起来倒有八十多。老爷子是大秦柱国将军,安北都护府都督,黑甲狼骑统帅陈冲,一项跟卫国公不和,陈将军从十五岁征战的五十岁,与邻国北周、南宋、东晋、东山以及戎西蛮族,经历大小战事千百余,未尝一败,名震九州,号常胜将军,风头直追半个世纪前差点统一华夏的冲天大将军。
“传闻涉及到大漠秘辛,从战国时赵武灵王北伐之后就一直有个传说,漠北之中有座帝王城,数百年逢乱世方才一现,还要大气运与大机缘方可得,自古统一我华夏君王,战国乱世之后,先秦赢氏,霸王、赤帝等均在帝王城有所关联,三国乱世之时,帝王城中各种宝物现人间,有战神,有武圣,有恶来,有猛虎,神人辈出,近百年前冲天大将军,也得到其中异宝,方才叱咤华夏”。
“吾皇,自幼好读史书,曾在皇宫内库发现一片羊皮,还有羊皮裹着的一个鎏金宝**,据羊皮记载,可能跟大漠之城有牵连,而皇上为兰江王时师承的灵门,精通推演之术,算得帝王城近年可能重现人间,又逢百年乱世,帝王城也该出现了,你往身后看看,这么些年的准备,都是为了什么”。
身后是百丈原所驻守的大秦黑甲狼骑军,全做黑色戎装打扮。
然后陈冲叹了口气,“只是这代价,有点太大了,东部旧燕三州,就这么白白拱手让给北周”。
符毅从鼻孔喷出两股白气,“总有一天,会拿回来的,敬亭山庄不管闲事便好,若非要管,那休怪我心狠。”
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冷泉镇像是从大陆缓缓凸起的一面光滑平整的镜子,被一道利刃劈了一道,有一条幽深的裂缝,从湖面开始,一直到延伸西部万丈深渊。这条裂缝从沥泉湖往西去,开始还像是一条河流,被称作沥泉河,宽约十多米,流出不过三里,就进入白茫茫的雪原,再西去五里,水温已冰凉刺骨,却不冻上,越往西冰凌越多。顺流而下,就是冷泉最闻名之处,一条与河同宽的地缝,沿着河水绵延十多里,整个冷泉被这条裂缝、河水,沥泉湖一分为二。冷泉的南北都是蜿蜒的山谷,从顶部往下望去,南北各是一条羊肠小道,怪石嶙峋,植被茂密,烟雾迷茫,都是易守难攻的紧要位置。
冷泉之北有一处三叠关,隘束之路三十里,连山绝险,飞阁通衢,山脉积石阻云,沟壑纵横,下自成溪,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千百年来,不知多少坟茔,忠骨,被血液浸透的城墙发出一种暗的说不上来的颜色。
冷泉的名气跟它地势一样,天下闻名,不仅有入口微甜生活在温泉里的沥泉鱼,还有名动九州的冷泉酿。冷泉镇加上南北两侧的山谷,住了大概有十多万人,冷泉的温泉,天下人都向往。
谈话间,敖钦突有所觉,心生警兆,猛转头往敬亭山庄内门一看,符毅、陆彦紧接着也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人白衣如雪,傲然而立。身后众多随从正忙着收浮桥。
夜,肃杀而寂静,冷泉鸡鸣狗吠,一派祥和。白衣人身后,呈鱼鳞状排列的,清一色银甲白袍,应是敬亭山庄的私军。
海龙王盯着那白衣人,心道这白衣人有点古怪,到底什么修为。看他并没有出手的意思,怎么会心生警兆,难不成他的境界高出自己许多?光看看自己,都让自己生出犹如实质的压力。海龙王双脚微微一动,眨眼功夫,轻飘飘的越过数十米的湖面来到敬亭山庄的内门口,好像并不曾发力。
只见那白衣人面色俊美,好像素笔勾勒出一样,线条分明,看上去十分年轻,眼神幽深,透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两鬓却是斑白,头发整整齐齐的向后梳着,里衣衣襟是柔软紫色丝绸,似笑非笑的看着飞身而来的敖钦。
海龙王注意到紫色丝绸。心道,莫不是紫微宫?一抱拳,正色道“敢问阁下,可是来自北极紫微宫”。
白衣人答非所问:“秦国?内政不稳,又强敌环伺,竟还敢轻启战端,符毅果然有勇气。不过发兵的这个时间真是不巧”白衣人的声音很有磁性。
“不巧?阁下何出此言?”海龙王丝毫不计较这人对秦国国君直呼其名,只是问不巧为何。白衣人嘟了嘟嘴,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远处的沥泉河。
“吾夜观天象,冷泉近日火山不宁,地龙将翻身,恐有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