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星抱着雅各布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最终站稳了身子。这个时候,他们的身旁已经围满了想上又不知如何是好的鼠人们。
这些女性鼠人似乎是被奴役了太久,骨子里深刻着自卑和怯懦,她们听了巡守传来的命令要抓住陆兆星和雅各布,但面对他们时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对比起来,之前穆娅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不可思议。
“麻烦你们不要挡我的道好吗?”
陆兆星不想杀无辜的人。而且就算他能不顾她们的性命,但这么多人,陆兆星还要照顾着自己身上的雅各布,他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所以趁着巡守还没有来,陆兆星想讲道理。
鼠人们听见陆兆星说话,都面面相觑,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初来乍到的陆兆星可能一时无法分清楚人类和鼠人之间的差别。但是鼠人们却一下能了然陆兆星和她们的不同。她们都知道,陆兆星不是鼠人,他是人类。
这些鼠人们害怕人类。所以她们对陆兆星心怀畏惧。
像是雅各布这样的还未成年的鼠人,它们还有一段稍微像样的生活。特别是雅各布,在穆娅的照顾下,格外与众不同。这一切都跟穆娅的经历有关。
“你们快让开!求你们了!”雅各布侧过头,朝着鼠人们喊道。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头一次见鼠人和人类那么亲密的接触在一起。
“你们这群没用的家伙!你们站在那里干嘛?快点抓住他们!”
这时候,上层甲板赶来了一个巡守,他朝着鼠人们大喊着,但是声音传播下来时,已经变得非常小了。
“怎么办。星星哥哥。”雅各布回过头,紧紧的抱着陆兆星,小声的在他耳边问道。
陆兆星观察着眼前鼠人们的神态和动作,他知道她们是害怕他的。
那么在恐惧面前,是不需要讲道理。
“你们给我让开!”
陆兆星凶了起来,怒目扫过周围的鼠人们,大声吼道。
所有鼠人都被吓到了,她们真的就照着陆兆星所说的,慌张的散了开来。只有一些还未成年的孩子还犹豫的,不知所措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就有其它鼠人过来将它们拉开。
从甲板上往其它路径赶过来的巡守,边跑着边看着这边的情况,愤怒的大喊着。
所有的圆柱托盘的高处都有无数巨型的风扇在运转,架在托盘与托盘之间甲板,类似大船上的甲板,但是是独立出来的路径,专门用来连接托盘和风扇还有其他平台的小路。这些小路是禁止鼠人通行的。
见鼠人们都散开,陆兆星连忙拿到了另一头的麻绳。
往下不知道还有多深的距离。陆兆星拴好绳子,又开始向下一层的托盘跳跃。
这件事情放在以前来说,陆兆星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如此果断的。
从先锋学院出来以后,除了装甲车,在外面的大部分时间里,陆兆星都是被装在守护盾士里。那时候他所有的危险行为都似乎有逐星者来替他承担风险,所以他才在很多时候都表现的无所畏惧。
如果当时在那个囚禁着真理巨人的洞穴里,没有守护盾士,他还敢断后吗?
陆兆星从空中落到了更下一层托盘上,他突然在思考某些问题。
明明眼前还有更要紧的事情,但是陆兆星总是不由的分心来思考一些“如果……又怎样”的事情。
陆兆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达这上七层的底部。一眼望下去,根本看不到尽头。黑暗中总是还会出现光亮,巨大的风扇打碎周边的寂静,新的托盘不断的出现,仿佛一切都在重复着。
“雅各布。你知道这里的底部是什么吗?”
陆兆星站在托盘的边缘,对面是围着的蠢蠢欲动的鼠人们。陆兆星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暗,他需要换一个更快的方法下去。
“是水。”雅各布回答。
“水?”陆兆星想象着,或许下面是一条地下河?
人工开凿的地下河?还是自然形成的地下河,这条河最终通向夜都的下七层?
“什么样子的水?”陆兆星问。
“就像安莫森树林的那片湖水一样。”雅各布说,“我只远远地看过。下面还有栅栏和看守的人。我们都过不去。只能从远处看。”
到这一层托盘上,陆兆星发现已经找不到麻绳或其它任何绳索了。四处扫视,除了合金铸成的道路,就是水泥砌造的拱桥。越到下面,在顶端常见的麻绳桥与木拱桥就都消失不见了。
就算圆柱上面的托盘分布都非常的不规则,无数贯通的道路让整个空间更加支零破碎。但陆兆星发现,从顶端一直下来的路线上,巨大风扇搭载的区域却是相对均衡的,也就是说,有可能在沿着风扇不断到达底部的安装路径上会有一条没有任何障碍的直线。
“雅各布。你去到接近水面的地方时,有没有看见那些巨大的风扇?”
陆兆星问雅各布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把枪,他朝着地上开了一枪。
雅各布回忆了片刻,不太确定的回答道,“好像有。”
如果从那里直接跳下去呢?
陆兆星刚才的一枪吓走了所有的鼠人。他望向不远处的巨大风扇。
那风扇是做什么用的?排气?散热?
如果直接跳下去的话,可能会遇到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是,这安装有风扇的路径中是否会出现别的障碍物。毕竟这个地方基本没有纯粹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