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贤国和妻子刚去挑完猪粪回来,就看到了家里围了一大堆人。

有人看见夫妻俩,忙说道:“你们可回来了,你家孩子正在里头呢,你爸可气不轻。”

沈贤国一听,吓的不轻,忙问:“怎么了?”

“不知道,说是今天的事,你快进去看看。”

担心自家孩子,夫妻俩连忙进去,刚好是看到了沈栋材把张金花给打了。

张金花眼底里啜着泪,一手捂着被打的脸颊,“沈栋材,你打我?”

沈栋材被气狠了,虽然这么多年,也不是第一次打张金花,但是以前也是气狠了,轻脚踹过她,不会像今天打的那么狠。

他在气头上,哼了声,“我没打死你算不错了。”

一旁沈家玲倒是想替张金花说话,但是看到沈栋材的气势,吓的又连忙往后退。

这个家里,沈栋材如同王法,他们可不敢去触他的逆鳞。

沈贤文刚好回来,看着那么多人围观,又见自家老娘捂着脸,即便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猜了几分。

他连忙上前,“爸,你这是干什么?”

沈贤文的媳妇连忙劝散了门口站着的人,等人走了,一家人才坐在里头,关了门。

沈贤国拧了拧眉心,不想再和她争执下去。

“既然这样,分家吧,分家了各过各的,到时候也不用这样挤着一个厨房,免得大家吃的不好。这几天夏夏是怎么过来的,爸,你当爷爷的,也看在眼里,她能熬过来,证明老天爷都是疼她,不想把她收走,我过来没别的,不过是想给她煮碗粥喝喝,好补补精气,难道这都不行吗?就算她现在吃不下,那放明天热一热总行吧,如果你们嫌弃夏夏,咱们不如分家吧,到时候我们吃糠吃观音土,也都是我们自己的事!”

沈贤国声音铿锵有力,不只是张金花愣住了,就连他老子沈栋材也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些话。

沈贤国早就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后母生的两个儿子都已经结婚十多年了,可这一家,却始终没分家,不是说老头子身体不好,就是家里没什么钱,要么就是因为上头的奶奶去世。

家里没钱,分家更加麻烦,拧成一股绳才好。

前头他也提过分家,这十多年,提了好几次,可就是没分出去。

至于不肯分的原因,沈贤国目光看着后母,心里比谁都清楚。

家里早年有十个劳动力,后来两老年纪大了,只剩下八个劳动力,剩下的孩子老人,有去上工就有记工分,没有就没有工分。

按照家里有那么多劳动力,村子每年挣的集体钱可不少,随便干一干活,一年下来,家里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可是……

想到后面的两个弟弟,沈贤国只觉得恶心。

他多次开口分家一直没同意,也不敢硬来,毕竟要是有张金花在撒泼,总会引到他们兄弟俩不孝敬老子。

这年头要是不孝顺老子,会被街坊邻里的唾沫星子淹死,甚至可能拖出去游街示众。

两年前,沈栋材生了一场大病,花了不少钱,家里见底,更加不敢说分家。

可现在,闺女的命都差点没了,他也不想忍受这气。

张金花怔愣过后,反应过来,直接坐门槛上,大哭道:“哎呦,又说分家的事情了,沈栋材,我刚才说的那些,哪句话不对了?开口就是分家,现在家里那么困难,分家了几个孩子日子不是更难过,我不是想着家里拧成一股绳才好吗?可你瞧他,你瞧你的好儿子是怎么对我的?沈栋材,我嫁给你三十几年了,为这个家劳心劳力的,结果临老了还要被继子嫌弃。”

张金花的声音越嚷越大声,沈栋材虽然也不想分家,但是听着妻子这么嚷嚷,向来爱面子的他,忙呵斥道,“行了,多大点事,哭哭哭,把钥匙给我,你回屋去。”

张金花没法,在沈栋材的凌厉目光下,只得把厨房的钥匙拿出来,却不愿意走。

沈栋材见她不嚷嚷了,也懒得理会她,转身回屋去,却对大儿子说要分家的事情置若罔闻。

沈贤国接过钥匙,看着老父亲回屋的背影,自嘲笑笑。

说到底,还是后头的两个儿子重要,他和贤业,就是干活的奴才。

心里忧心着闺女,沈贤国也没有那时间伤春悲秋,拿了钥匙开了厨房门,从米缸抓出一抓糙米,放锅里煮稀粥。

张金花当然不可能任由沈贤国在厨房煮东西,沈贤国进来,就跟了进来。

她站在一旁,看着沈贤国抓着一大爪糙米,略有些心疼,但是想到刚才沈贤国刚才说分家的事情,又忍了忍。

算了,就让他给赔钱货多吃点,反正这五天赔钱货也没吃东西。

沈子春烧火,沈贤国担心屋里头二关叔那边看了病还要给点酬劳,嘱咐沈子春好好烧火,就出去了。

等沈贤国一走,张金花直接冷嘲热讽起来。

“我说春子,你爸多疼你这妹妹啊,你们平时吃的都不好,你妹妹随便生个病,就吃的那么多那么好,啧啧……”

沈子春低着头烧火,没理会一直在挑拨离间的后奶,只当有人在放屁。

看着沈子春油盐不进,张金花更是啐了两口,嘴里骂着不好听的话。

沈贤国回到屋内,二关叔也准备走了。

村子里看病没有用药倒也不用给什么诊金,家里有点什么,给人拿些,有多拿多,有少拿少,大家街坊邻居,倒也不介意。

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了,沈贤国从床底下掏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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