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扶摇八月出生,本应在九月就办满月酒,但因着林静多养了一个月,后来又因诸事耽搁,这一拖到了十月底,总归是给办了这满月酒。

好在满月酒也没有非要在小孩满月那天办的说法,拖到十月底也没有大碍。

满月酒当天,临近将军府、丞相府的几条街道可谓是万人空巷,而两府所在的街道,则人群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这街上众人自然是皆为观礼而来,东临有自己的习俗,不像别国还有抓周礼,东临是在办满月酒时,进行一种过程跟抓周礼一样,却被民间传颂为“押宝习俗”的风俗。

“感谢诸位前来,今日酒管足,饭管饱!”

“多谢宁将军、宁丞相。”

众人立马拜谢,两府在街道上设了流水席,从两府大门口两侧起,就是连绵不绝的席面,转眼间,便坐满了人。

来的人也没指望一定能看到宁家的小小姐,大多是为了这一顿饭,这席面上的菜,可不是每一道都是平常人家能吃到的。

见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入了席,也无人闹事,宁固安捋着胡子,满意的进了将军府的门。

若是不知情的人,定然要以为这宁将军是不喜这孙女,满月酒都不去丞相府同儿子儿媳庆贺。

可在座的却都是知情的,将军府、丞相府从外头看着是两座独立的府邸,可实则里面却是两府并作一府,两府之间的隔墙,还是楼熙亲自下令让人打通的,不然谁敢轻易改动皇帝赐下的府邸。

“宁将军、宁丞相,可喜可贺啊!在下略施薄礼,不成敬意。”

“李大人费心了,来,这边请。”

“师兄,恭喜啊!师弟没什么好拿的,在老师那顺了两坛梨花醉,师兄勿怪啊!”

“师弟随意,只是这两坛梨花醉,师弟还是早些给老师还回去,这可是他老人家的最爱,小心受戒尺伺候。”

宁北远一边说着,一边热情的领着同僚和同门师兄弟入座,这府中的席面自然比外头的流水席体面精致的多,一人一席,桌上瓜果蔬食、各类佳肴管够。

席位按照官职大小排列,作为主家的宁固安、宁北远一家坐在次席,而居主的两个席面自然是留给皇家的。

虽然何婉透露过陛下不会亲临,但他们自然也怕天子一时心血来潮,便多备一席,免得到时候落个大不敬。

“非云,为师是不是来晚了些?”

“怎会,老师来的刚刚好。”

见着自己的恩师,宁北远连忙走上前去,先行了个礼,这才搀扶着老先生。

前来观礼的达官贵人哪个不是年轻体壮,济宁川已到了须发皆白的年纪,在宾客中甚是显眼,尚未开口宁北远便注意到他,只是比济宁川晚开口了一步。

“济先生,有礼。”

“宁将军,久违啊!”

“远儿位极人臣多亏了先生,在下还未曾去府上拜访,真是失礼。”

对济宁川这人,宁固安向来也是极为敬重的。是以,私下里,宁固安便常唤他一句“先生”以作敬重。

济宁川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听见宁固安这么说,还忍不住逗趣几句。

“非云本就不是等闲之辈,当然,老夫也不否认自己的功劳,哈哈。”

分明一介文人,却同武人一般爽朗的笑了两声。这厚着脸皮的话也不惹人生厌,倒有几分老顽童的意味。

说话间,济宁川又召来身后跟着的仆从,拿过一个鎏金礼盒,直接打开给宁固安、宁北远两人看,又很是随意的塞进了宁北远怀里。

“老夫也没什么好随礼的,就送上简陋的一支毛笔,还望两位不要嫌弃啊!”

“恩师说的哪里话,朗京狼毫若是还算简陋,那旁的毛笔,岂不就是废弃之物了?”

这朗京狼毫世间所存未及一百之数,可以说是十分珍贵,尤其是对文人来说,能得这么一支笔,简直是天大的运气。

济宁川家文房四宝的私藏颇多,不出宁北远所料的话,这恐怕是最为贵重的一个了。

自家女儿的满月酒,老师能送上这样的礼物,宁北远还是颇为感动的,谁不知道济宁川平生两爱除了梨花醉就是各类毛笔?如今却愿意为了宁扶摇割爱。

“你觉得尚可便好,老夫府上也拿不出别的了,这笔待会也凑个你女儿抓周之物的数如何?”

“自是可以。”

济宁川向来爱凑这种热闹,怎么可能错过。见宁北远同意了,脸上的笑容更是无法克制。

“甚好,宁将军,老夫可要在席上,把这毛笔给喝回来。”

“好,先生只管敞开了喝,美酒府中还是备足了。”

说罢,宁固安便领着他入席,作为宁北远的恩师,又同是位极人臣,济宁川的席位,自然而然的也就放在了次席。

因着皇家的人还没有来,自然也不好开席,整个席面中间空着一方空地,是待会儿让宁扶摇抓周所用,此时正有乐师抱着丝竹管弦演奏,而早到的官僚,便在这乐曲声中交谈。

所幸没过多久,何婉便驾临丞相府,而不光楼熙没来,楼宇轹也没有随她一道。

“婉贵妃娘娘到!”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黄门一声唱喝,何婉的轿子便停了下来,坐在外头流水席的百姓立马伏地跪拜。

直到何婉下轿进了丞相府,众人才敢起身重新入席。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何婉一进门,众官僚便齐齐朝她见礼,有官身的人自然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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