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京家
京寒川斜靠在沙发上,拨弄着红釉瓷盘中的最后一点鱼食,“林白最近在忙什么?也不见他在群里冒泡。”
“说是参加了一个什么爱眼协会。”
“这刚开春,他就忙活起来了。”京寒川喂鱼,神色闲适。
毕竟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他只想着,开春应该多弄点鱼苗到池塘里了。
这春天到了,不仅是万物蠢动,春心荡漾的时候,就连各路牛鬼蛇神都钻出来了。
“好像说6月有个爱眼日,还说想搞个活动,每天都去那边当义工,忙得不行。”傅沉轻笑,段林白是典型闲不住的人,“而且我听说joe那边,可能真的要举行设计展,已经与林白在接洽了。”
“还真的要过来?”京寒川挑眉,“他如果承接了这个活动,得赚不少。”
之前小严先生满月酒的时候,段林白曾经和汤景瓷提过这个,那时只是接触了一下,没想到真成了。
“这个事应该你来把控最好,毕竟是你未来岳父的师兄,也能刷一波存在感。”
傅沉盘着串儿,“术业有专攻,在承接活动,宣传造势上,我确实不如段林白。”
“你居然会承认不如段林白?”
“嗯。”傅沉点头,“寒川……”
“嗯?”
“斯年那边如果搞不定,你帮忙不……”
京寒川手指顿住,眼底掠过一丝暗光,“人手不够我可以借他。”他顾左右而言其他。
傅沉轻哂,“我说的是场地问题,毕竟你们家和岭南那边也算有些交情……”
“是啊,曾经打过架的交情。”京寒川将最后一点鱼食投入水中。
“我们家和岭南那家相遇……”
“必有一死。”
“况且你父亲和他家才算有交情,实在不行,让你父亲出面,肯定能解决,岭南……”
京寒川说这话的时候,宋风晚牵着怀生已经回来了,他方才收住话茬。
宋风晚挑眉,她分明听到了岭南二字,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而且看京寒川的表情,似乎极不愿意提起这家。
“六叔,你看我摘得花,送你的!”怀生将手中摘得一簇花尽数递给京寒川。
京寒川嘴角一抽,他家后院没什么花,都是些四季常绿的植被,就这么几枝花,怕是都被这小贼和尚给偷来了。
宋风晚摸了摸鼻子。
怀生摘花的时候,宋风晚训斥过他,说这些花是特意栽种的,不要随意采摘,回去要和京寒川道歉。
结果这小家伙,居然借花献佛,直接送给了京寒川。
弄得京寒川就是想训斥他,都没了法子。
“怀生,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回家了。”傅沉起身。
京寒川长舒一口气,这小讨债鬼终于要走了。
怀生东西不多,十多分钟就收好了。
“六叔,我要走了,这些天谢谢您的关照。”怀生被傅沉教育得很好。
“嗯。”
怀生朝他勾了下手指,京寒川以为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俯低身子……
“啵——”怀生在他侧脸亲了一口,边上的京家人都吓懵了。
卧槽!
“六叔再见!”怀生朝他挥手,牵着宋风晚的手往外走。
京寒川手指颤抖着,摸了下脸,就像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冲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这小孩子就是麻烦。
他正郁闷着,打开电话,“……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的音乐响起,他脑仁开始抽痛。
*
傅沉开车,宋风晚和怀生待在后面,许是到了午睡的时候,怀生方才还闹腾着,此刻已经趴在宋风晚腿上睡着了。
“三哥……”
“嗯?”京城车流素来不少,车子正准备进入高架,此刻车辆正在缓缓分流中。
“岭南那边怎么了?”宋风晚好奇了很久,“六爷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家。”
“打过架。”
“嗯?打架?”
“谁都有过小时候,寒川也不是一出生就这样的,总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他小时候脾气并不好,有点遗传他父亲,强势又霸道。”
宋风晚点头,说实话,就京家这名声打出去,他不强势都不行。
“具体原因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把人脑袋给打破了。”
宋风晚瞠目,“见血了?”
“不仅见血了,可能还留疤了。”
“然后怎么解决的?”
傅沉思索了一下,毕竟事情过去很久了。
“那家人也是虎,带了一伙人,浩浩荡荡冲到京家要说法,当时据说警察都惊动了,双方是在警察监督下,协商了一下,无非是赔偿道歉。”
“京寒川为此也被责备,后期性子才改了不少,当时估计也被吓到了,他那时候也就五六岁吧,据说当时那孩子满脸是血……”
“两家本来就没交情,那家人带着百余口人冲过来施压,事情闹开了,基本就是王不见王的状态。”
宋风晚了然,“难怪他不大愿意提前此事。”
“听说那家人当时是带着板砖来的,说什么按江湖规矩,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赔偿可以不要,但必须要砸他脑袋见血。”
宋风晚愕然,“这么生猛的?”
“都是传闻,我也是偶然听父亲提起过,具体发生了什么,估计只有他们两家人知道,不过寒川是从来不愿提这件事的。”
“那余姐姐那个结婚场地,岂不是很难磋商?”宋风晚有些担心。
根据这样的传闻,这家人看起来应该非常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