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江陟才松口。此时卢云儿的脖子痛感倒没觉得,取而代之更多的是那种刺麻感。
卢云儿坐得连腿都麻了,她心里早就将江陟连同她祖宗骂了个十几遍,见江陟停下来,卢云儿才松了口气。
“起来。”江陟拍了拍卢云儿的腿示意她起身。
卢云儿脚刚触地,身子还没站稳,脚一软,又重新坐回道江陟的怀里。
“没用。”江陟冷冷地道,他起身,一手拉住卢云儿的手,一手托住卢云儿的腰身,带着卢云儿离开。
“那还不是因为你。”卢云儿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嚷道。
……
“这里……”卢云儿没想到江陟竟把她带到了柴房门外,回想起江陟双手沾满鲜血,从柴房里出来,卢云儿心里不由发毛。
“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想杀人?”对上卢云儿慌乱的眸子,江陟冷哼,“我说过,我不留没用的人。”
江陟的意思是若是不从,是要杀了她吗?卢云儿不由打了个冷颤,江陟的话无疑比进柴房可怕的得多。
“带你见一个人。”见卢云儿神色平静了不少,江陟开口。
“我自己能走。”卢云儿拍了拍江陟扶住自己腰身的手,示意他放开。
江陟双眉轻挑,并没有半分停留,他连忙松开搂住卢云儿的手。
卢云儿随着江陟进了柴房,柴房里并没有点拉蜡烛,黑漆漆的一片,若不是月光的余光从门里打进来,还真让人看不清路。
“这里这么黑,要不我去点根蜡烛吧?”刚说完,卢云儿便打了一个踉跄。
“跟着。”江陟连忙拉住卢云儿的手腕,带着她走。
卢云儿任由江陟拉着,也不知走到哪处,只见江陟好像按了什么东西。
这时,“轰隆”地一声,墙壁竟然开出了一道门。
门里面是一条石梯,墙壁两端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夜明珠,倒是把石梯照得明亮。
卢云儿讶然,没想到柴房里竟有一条密道。
二人沿着石梯下去,下面是一间密室。
江陟朝墙上杂乱无章的石头里按了其中一快,密室的石门一下子就开了。
“啊……啊……”门一开,卢云儿便听到两声男子的啊声,那喊声充满了惨厉,卢云儿听了,不由打了个哆嗦。
卢云儿随着江陟进去,只见十字铁架上正绑着一个男子,他全身上下都沾满鲜血,被绑的地上也遍布血迹,细看发现其中四肢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
男子俨然失去生气一般,当他看到卢云儿时,他好像将全身仅有的力气发出,猛然地瞪大了双目。而看到江陟时,他眸子更是充满了恐惧。
“是他!”卢云儿惊讶地看着铁架子上的男子。
那人,不正是今日试图要将她掳走、让她失足掉下湖里的男子吗?
“江陟,他……”这个人怎么在这里?卢云儿满脸疑惑地看向江陟。
“杀了他。”不待卢云儿说完,江陟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匕首,他把匕首扔了给卢云儿,冷冷地道。
“我……”卢云儿接过匕首,她惊愕地看着江陟。
而铁架子上的男子似乎使出全身的力气,他不断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认真一看,他的舌头竟然被割掉了。
男子一脸痛苦地看向卢云儿,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想想今日,若你没有被救上来,那死的就是你,而他就是害死你的罪魁祸首。”江陟沉声道。
卢云儿眉头紧蹙,她将目光移向江陟。
“今日他不死,那死的便是你。”江陟目光如冰霜般寒冷。
卢云儿握着匕首,手上的力度也紧上了几分,她顿了顿,继而从刀鞘里拔出匕首,慢慢地朝男子走去。
“呜呜……”
男子发出幽怨的叫声,每越走一步,他的挣扎便强烈几分。只不过,男子身上的束缚紧紧的,他的挣扎只是徒劳。
虽然眼前这人让自己失足跌落湖中,若没有江陟的相救,她也一定会死在湖里。如今他再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她却根本没有让他偿命的想法。
或许她得救了,再或许她从未杀过人,既没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眼前这个男子虽然没有推她进湖,但最至起码是一个坏人。或许他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如今出手她只不过替天行道罢了,卢云儿心里这般安慰着自己。
更何况,江陟已经发话了,若她不从,那死的便是自己。
卢云儿拿起手中的匕首,手起刀落,她朝着男子的胸口处一刀捅了进去。
男子闷哼了一声,便没了意识。他瞪圆了双眼,那面目极其狰狞。
卢云儿探向男子鼻息,确认男子已经没了气息,对上他的狰狞面目,卢云儿倒没觉得多恐惧,反而更多的是诧异。
她匕首最终刺向男子的左肩胛骨处,离得心脏有一寸的距离,按理男子也不至于会死,卢云儿突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江陟深深地看了卢云儿一眼,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子也带上了几分光芒。
他走到卢云儿身旁,没有半分的犹豫和停顿,一手便将男子身上的匕首给拔下。
“我喂他吃了毒药。”江陟看懂卢云儿的疑惑,他又道,“伤口会促进血液循环,加深毒性的复发。”
卢云儿点头,眸子微动,心道,那可以说人不是她杀的吗?
“没有你的一刀,他还不会死。”江陟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他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