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的战事愈演愈烈,乌丸单于“乌楼力”号称十万大军已经占领辽西、渔阳二郡。对幽州州府虎视眈眈。新上任的幽州刺史袁之铭,以刺史之职统幽州所有兵马,可真是无可用之兵。
幽州七郡,丢了一小半。凑来凑去只凑出不足三万边军,战力堪忧。尤其范阳五千新兵迟迟不到。袁之铭连书三封书信催促范阳太守王佑。可是袁之铭等不起了,他打算趁着乌丸连下两郡的空档,主动出击昌黎。如等乌丸整顿好兵马,围困州府,则无力回天。
军中无马,袁之铭亲自带军两万,急行了两天两夜,才赶到了昌黎城下。光这两天就杀了五十多名掉队的士卒。不过好在经过一天的激战,成功占领了昌黎城。
乌丸单于乌楼力闻报大怒,除了准备远征罗刹的两万多人,乌楼力调集了幽州所有的乌丸军,向昌黎扑来。至此,长达半年之久的昌黎大战终于开始了。
范阳城太守府内,太守王佑边吃饭边看着刚刚收到的袁之铭从昌黎寄来的“军令。”
“来人,把赵将军请来,有事商议。”王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烦闷。
忽然,屋外传来女儿大叫大嚷的声音:“爹!我要搬到这里居住。”
王佑皱了皱眉,佯装嗔怒道:“没大没小,没见我正在处理军务吗?不懂得让下人禀告一下吗?”
王佑的女儿已经一溜烟似的跑到他的面前,拿起那封袁之铭的信,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随手就丢到了地上。
王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小祖宗。这么多人陪你胡闹还嫌不够。”边说着,边亲手拾起了信。揣在了怀中。
那绿衣少女,撇撇嘴搂着王佑的脖子说道:“爹,我要住你这里。”
“胡闹,你住这里,爹去哪里?”
那绿衣少女撒着娇,摇着王佑的脑袋:“我就要住,我就要住。”
王佑那昏迈的脑袋仿佛都要被女儿摇下来一般:“胡闹!这屋在正堂正后,是你住的地方吗?你看谁家的女儿向你一样无法无天。”
话间,门外突然响起下人禀告的声音:“老爷,赵将军到了,在门外候着呢。”
“让他进来吧。”王佑又扭头对女儿说:“薇儿乖,你先下去,爹还有点事要处理。”
那绿衣少女不满的答道:“我不管,你这里这么宽敞漂亮,我今天一定要搬进来。”说完也不管王佑怎样,径直就向外走。那意思就是给他爹下最后的通牒。
门外进来一名满身盔甲的男人,腰间还挂着长剑。一个进得太守卧室不敢抬头的小将军,一个是娇蛮任性走路不看人的少女。二人差点没撞在一起。
“喂,你是谁啊。长没长眼睛?”绿衣少女王薇鄙夷的看了看面前这个只顾自己低头走路,差点撞到自己的人。
那人赶忙向后退了一步,让出路来。
王佑赶忙喊道:“赵将军,过进前来说话。”
王薇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出去了。王佑满脸笑容对下面的男人说道:“赵将军,别介意,小女让我宠坏了。”
那赵将军神情恭谨,貌似对王薇不以为意,低头行礼道:“大人,可是让我带军前去昌黎?”
王佑笑的更大了,站起来拍了拍那赵将军的肩膀说道:“是呀,此次袁刺史,重创敌军,我已募得新兵五千,你带着去昌黎支援袁大人。”
赵将军道:“不知军饷何时发放?”
王佑的笑容渐渐的收了起来,有些不悦的说道:“好了,你下去准备准备,后天便启程吧。”
那赵将军还想要说些什么,刚要张嘴。王佑不耐烦的的说道:“限你半月之内赶到,不然军法从事!”
“大人,我……”
王佑怒喝:“下去!”
那赵将军无奈,退出屋外。从正堂后面的卧室向前走,路上又碰到那绿衣少女,只见那王薇满脸的幸灾乐祸。这赵将军对这刁蛮的太守千金早有耳闻,避之不及,低下头去,加快了步伐。
“呦,我们无能的小将军,要被军法从事啦?咯咯咯。”这赵将军低头走着,耳边响起了王薇欢快的嘲笑声。少女的声音应是美好的,可是在这赵将军的耳里,却是如若针扎。
待赵将军走出太守府,站在路边,愤怒的把头盔扔在地上,气的喘着粗气。
据他所知,幽州七郡除了已经丢掉的辽西、渔阳。其余五郡,不仅不用上交税收,袁刺史上任之后给每郡都拨发了军饷,用以招兵买马。可是范阳城的金库里,一个铜子儿都没有。而且刚刚招募的五千士卒,是太守王佑下令强行抓来的男丁,不发军饷、不发军粮。士卒们被逼无奈每日下乡抢粮,实在抢不到,只能以桑叶、树皮为食。不仅军中有哗变之象,周遭百姓也是怨声载道。
就在前不久,赵将军听说被王佑亲自查办的城中一大户,全家一百二十七口,全部死罪,所有家产充公。他吓了一跳,实在想不出,这户人到底犯了什么大罪,全家一个活口不留?难道是私通乌丸敌军?赵将军一打听,结果让他目瞪口呆,原来只是王佑霸占人家家产,随便找了个由头。整个范阳城人尽皆知,弄得所有人寒蝉若禁。
幸好这赵将军有些能耐,好在算上刚刚招募的五千新兵,整个范阳兵马也没过万。他还能控制的住。可是这就要开拔赶赴前线,这路上只要有逃脱甚至饿死的士卒,到了昌黎城士卒人数不足五千,用不着王佑把他军法从事。袁之铭也定不会轻饶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