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奥莉薇娅狠狠的白了好友一眼,继续自己的揉脚大业。加西利亚的女士便鞋都有着柔软轻便的薄底,对于家里有地毯出门有马车的太太小姐们来说当然是足够的舒适方便,但穿着这个走过面积广阔的伊文斯公学校园绝对是一种地狱式折磨。
“好吧,好吧,我不笑。”卡特里娜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摊开双手念了一句咒语,轻烟般的蓝色光芒从她手中逸散而出,幻化成一个直径三十公分左右的透明水球。她指了指悬浮在空中的水球:“脚放进来,我给你按按。”
奥莉薇娅“嘿嘿”一笑,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撩起长袍下摆,翘起脚伸进了水球里:“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爱上我啦?”
“我爱上谁也不会爱上和我抢布丁和水果馅饼抢了十二年的大恶魔的。”卡特里娜一边控制着水球里的水流给她按摩,一边对死党这种臭不要脸的自恋行为进行坚决的打击。
“那可说不准,”奥莉薇娅骄傲的像要飘了一样,“我这么美,说不定你就倾倒在我的美貌之下把持不住了呢?”
“啧,”卡特里娜挑挑眉,“你这种一点淑女的娇弱自觉都没有的家伙怎么可能得到我的怜爱?”
“是吗?”奥莉薇娅故作惊讶的瞪大眼睛,用夸张的语气说:“我还以为使女人嫁不出去的只有贫穷呢。”
卡特里娜做出一个眉毛都要飞起来了的表情:“哇哦!你竟然不是一个满脑子都是爱情和尊严的小傻瓜!这可真令我惊讶!”
奥莉薇娅不置可否的轻轻哼了一声,放松的靠在了马车的椅背上,一边享受着水元素按摩服务,一边慵懒的抬手指了指窗外:“你看看咱们现在经过的是什么地方?”
卡特里娜依言朝车窗外看去:出租马车正载着她们穿过奥尔顿北区最大的菜市场“格林菜市”,这里以货物的极度便宜和小贩的俚俗叫卖而闻名全城,就连上流社会的女士们先生们也常常有所耳闻。
这会儿在菜市场里的人可不少,穿着条纹亚麻布或者格子棉纱的家庭主妇们站在马铃薯和圆白菜之间声嘶力竭的和小贩们讨价还价,以期在丈夫回家前的最后一点儿时间里赶回去把饭烧好;鱼贩子的摊位上,一条条海鱼已经被剁成了合适的大小,等待着顾客以一个同样合适的价格将它们带回去;年龄已经不适合被母亲拴在腰带上的孩子们挤在水果铺前面,小心翼翼的捧着铜币换来已经开始腐坏的水果,欣喜于此种廉价的享受。
北区是奥尔顿的工业区,这里充斥着仓库、工厂和真正意义上的工薪阶级。就算同是平民街区,卡特里娜住的地方,居民们通常收入丰厚,吃喝不愁,手有余钱,两地之间的差距依然无法想象。
这里的生活繁忙,喧闹,热忱,也许有种种好处,但无法掩盖的是贫穷。
“我们可是魔法师。”奥莉薇娅说,“每一次从学校到‘地城’我们都要经过这个地方,以我们的智力和洞察力,怎么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摊摊手:“我可不是那些没见识的娇小姐。”
“救人先救己,等你先拒绝了爱德华斯夫人的相亲要求再说吧。”卡特里娜面无表情的吐槽。
她相信奥莉薇娅的智力和洞察力,但很多事情不是有这两样能力就能办到的。
奥莉薇娅被戳到了痛处,向她翻了个白眼并拒绝说话。
马车驶过了北区,来到了奥尔顿城中心,在一扇挂着“地城”字样招牌的门前停下。卡特里娜先下了车,付了车夫车钱,奥莉薇娅趁机赶紧穿上鞋子跳下来。
两个菜鸟魔法师推开相当沉重的大门,走进了这间特殊的餐厅。
门后是一间不算大的门厅,铺着地毯,摆放着高背椅和雨伞架,比起餐厅,更像是误入了某一户中产人家。唯一的一条楼梯从门厅通向地下,一块用古代精灵语、格林萨通用语、西陆龙种语和卡兰达水生语横七竖八的分别写了“欢迎光临”的木牌大大咧咧的悬挂在楼梯口。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也许是难为人,但对于魔法师而言,这四种语言里至少有两种都是从最晚九岁时就开始学习的基础知识。
卡特里娜心中有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专门招待魔法师的餐厅,就是这么的有知识有内涵!
二人沿阶而下,通过宽大而简洁的楼梯,走进了这间餐厅的主体。名为“地城”,这家奥尔顿城唯一仅招待魔法师的餐厅的确是一间彻头彻尾的地下建筑。
大厅相当大,以至于不得不采用一些支柱来保持建筑的稳固。墙壁上粘贴着市面上难以见到的紫色暗纹碎花墙纸,如果细心观察的话,任何魔法师都能发现那些碎花其实是基础的魔法符号。这些符号无意义的排列在墙纸上,虽然不能带来力量,却赋予这间大厅独特的神秘美感。
黑金相间的暗花地毯在大厅的地板上铺开,贴心的消除了所有行走造成的噪音。一张张铺着雪白亚麻桌布的铁艺风格圆桌错落有致的放置在大厅各处,圆桌旁配有两把或四把同样是铁艺风格的精美椅子。而不同的圆桌之间又罕见的以绿植为屏风隔开,私密而不封闭。
大厅最里面的墙壁中央处还有一个吧台,风格别致,略微带点儿加西利亚地上建筑中绝对不会出现的邪恶意味。如果非要卡特里娜形容的话,她觉得神似地球上的哥特风格。
临近午餐时间,餐厅已经开始上座。两只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