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书房那么大,明明只有三个人,顾落却,感觉呼吸被人剥夺了,为了不让自己窒息而亡,只能一动不动杵在原地,独自煎熬等待它过去。
耳边颜霊的声音隐忍压抑,好像在斥责大王爷的贸然出现。
“你为何来了!”
大王爷不悦地抬了抬眼,从顾落却难看的面容上一瞥而过,盯着颜霊道:“你忘了,谁是你的主子了。”
“我是被你骗了!!”颜霊一把将顾落却拉至身后护住,冷笑更似悲惘,“大王爷,你说,她被你囚禁,你说,只要我听话,你就会放了她,可落却又说她是被江王放了,这些日子她都在找我!”
大王爷闻声一怔:“你说什么,她被江王放了?!”
与此同时,顾落却也忍不住奇怪地发了问:“你又从何知道我未死?!”
大王爷已起了怒心,盯着顾落却:“你给本王讲清楚,什么叫做江王放了你!你不是买通殊消阁,脱了身么?”
顾落却不屑一笑:“我为何要告诉你。”
大王爷面容扭曲了一秒,原本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到头来发现,自己才是个一无所知的傻瓜。更可恨的是,他还丢脸丢到了弋静深跟前!
大王爷慢慢走向顾落却,不理颜霊的紧紧盯视,只跟那女子对视:“顾落却,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未死,我为何知晓?并以此锢了你的心上人么。难道你不想跟你的心上人海阔天空,远走天涯了么。你需要的,本王可以帮你,也只有本王会帮你。”
顾落却看向颜霊,颜霊目光复杂,最终别开了脸,望向了窗外。
顾落却心底一沉,他真的会跟她走吗?就算无人阻拦……
可是总要试一试,也许,他后悔了啊。
顾落却望着大王爷,低声说:“殊消阁中的人,有江王的人,我最后,就落到了江王的手里,后来听说朝廷把杀我爹的凶手……”说到这里,她目光犀利地盯着对面之人,“查出来了,正了法,我心事已了,江王也放了我。”
大王爷,摇着头,用力地拍了两下手掌,啧啧两声:“江王对你用情不浅啊,被你算计,却以德报怨,干脆把你藏在暗处护个安好,你心事一了,他就把你放了。都没向你索求些什么吗……还是说,你已经给了他想要的,嗯?!!”
颜霊藏在宽袖里的大掌忍不住蜷起,发出手骨揪紧的咯嘣声。
顾落却看了颜霊一眼,心底很难不殇。
他不相信她。
是啊,对一个曾经抛弃了他的女子,他又为何要相信呢。
难道一切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
“你不要挑拨离间。”深呼吸,她笑声似叹,“大王爷,穷途末路的人才只能挑拨离间了罢!”
“江王不是护我,是怕我出去,给他惹一身\骚!毕竟那时我已是江王妃,我做的一切,旁人看来,都跟他脱不了关系。后来他放我,我说错了……其实,是我弄伤了他,偷偷跑掉的。”
可是她的解释,却换来大王爷大笑:“伤他?就凭你!”
“……”
顾落却不会把其中因脉讲出来,有些事,只不过是越讲,越让人误会罢了。
“真没想到……本王让管家提醒你金蝉脱壳的法子,而殊消阁里的人,却有些在为他做事。”大王爷难免不感叹哪,“三弟这人,果然不可小觑!”
顾落却眯眸,那一句,让管家提醒……
“我相府的管家,什么时候为你做事了?!!”
她难以置信,却不得不接受。
大王爷则没什么情绪了:“本王有权有势,他另择主子,难道不应该吗。”
坐在凳子上,这爷儿倒了一杯茶喝下,讲:“包括管家给你的钱财,那些都是本王的。你那父亲,平生清廉,遭遇横祸,哪有那么多银子留给你,就算有也来不及。”
他手轻敲桌子:“本王给你这些东西,是指望你对付江王,没想到……女子就是不中用!!”
陡然,话锋一转:“还好,本王先见之明,抓住了颜霊,而你也闻讯而来,一切不过刚刚开始罢了。他江王已让父皇失望,本王却已亲临朝政,这最后到底谁能成主儿,尚未可知。”
顾落却望着大王爷眼里的专注,阴冷,仿佛皇位就在他的不远处,走向皇位的这条路上,他会不择手段,六亲不认……
人过于执迷于某一件东西,那表情是很恐怖的,像心走火入魔,世间万物,他只认得那一样东西。
顾落却扭头,深切地问着眼前的心上人:“你也要这样吗?!”
颜霊跟她对视,何尝不知她的心意,欲言又止,最后却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
顾落却轻轻开口:“我明白了,只是颜霊,你不要后悔。”
她迈步,淡了表情往外走。
这一刻,万物寂静,她听到一道声音悠悠从远方回响过耳:“也不乏有人经历不详,仍坚持不被感染,坚持那个纯净的自己是对的,只能说他的心理不够强大,最终对这个世道妥协。”
妥协么,还有个词,叫做诱惑。
初次触权,颜霊被诱惑了,他不愿意放手了你知道吗。
“顾落却你给本王站住。”大王爷挥手,暗处来了几人就把顾落却给围住了。
颜霊低沉的声音暗含危险:“你敢。”
大王爷看了颜霊一眼,那目光好像看一只不知轻重的狗:“颜霊,你得到的一切都是本王给的,你未来的前途,也都要倚赖于本王!上了本王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