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凌越当即心中一颤,不明她为何那样讽刺的笑着。
“赔?”任雨飞的语气轻极了,“什么东西得抵得上一条人命!”
她忽然垂了眸子,沉声道,“龙宝他是个孩子,是一条命,不是什么同等价值的东西可以抵对的!”
她闭了下水眸泄掉心中那股气,不屑道,“罢了,你们这些无心之人自然不会懂!”
她背身过去,“苏若雪,龙宝的命,早晚有一天我会找你讨回!”她语气虽轻,却满是决绝。
任雨飞最终离开了,阿凤也乖乖的跟了上去。
古凌越望着她的背影良久,眸光复杂。
他是第一次见她真正的生气,那么久以来,她对谁都看似很友善,却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偶尔看似傻傻的,战斗的时候会很认真。
只是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凌然、如此决绝的时候;即便青云大比之时她亮剑时是锐利的,但却没这般整个人都有那种不容人质疑、不容人抗拒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在世俗界出任务,她为了那血龙参在那几个炼气弟子面前亮起雷灵根拼命的一幕。其实她当时完全没必要那么紧张,只是她太在乎。他好像有些懂了!
不多时苏若雪收回望向任雨飞的视线,望了他一眼,亦是心中复杂。
此时段华离方飞了过来,温声关心道:“苏仙子,你没事吧?”
苏若雪望他一眼,摇了摇头。
古凌越闻声回神,见段华离对苏若雪无微不至,他不知怎的,似乎体会到任雨飞刚才那种被他插手的外人之感;只是他身为苏若雪的师父,又如何能看着她在此欺负了他的徒儿!
他暗自里长出了口气,见苏若雪望过来的惭愧目光。
“师父,徒儿给您添麻烦了。”
古凌越摇了摇头,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青渊呢?”
苏若雪脸色难看,“它-它陷入沉睡了。”
“它怎会吞了任雨飞的血龙参?”
苏若雪目色难色,也只得把那日之事告诉了他。
“是该教训了。”古凌越只冷冷道,“阿雪,若是你管不了它,就交给为师来管教。”
苏若雪涩然道,“徒儿已经教训过它了。它已知错了,并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末了,古凌越默然离开了。只是苏若雪与他师徒多年,看出他此时心情似乎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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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飞浑身生人勿进的冰冷之感,隐忍的回到洞府。
待到了自个儿洞府,她也歇了气,整个人像要倒了般。
阿凤一声不吭的跟了进来,在洞口丢了个法阵。
任雨飞颓废的把自己缓缓丢在了石凳上,她取出了装着龙宝的那个大花盆,顷刻已是眼含水雾。
“哇哇-好痛好痛!”她记得第一次用雷网抓到的它的时候,它叫苦的大喊着。
“呜呜,你别吃我好不好!我认你做主人!别吃我!”它委屈巴巴的央求她不要吃了它。
“你真的不吃我啦!主人真是太好了!”待到她答应不吃它了,它开心的大叫着,她它在她脸上吧唧着。
她上次从雷域回来,它急急从桌子上往她身上扑去,又是委屈又是思念的哇哇着,“主人你可回来了,龙宝想死你了。”
历练时它用法力和感应为她寻灵植;摘桃花或是青果、灵桃时,它用木法轻而易举,很快很多果子落在它的控制网里,很多桃花花瓣散落后凝成了团儿,到了她指定的位置……
它那么怕疼,却在她受伤损了太多精血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喂她自个儿的精元……
她想着想着脸上柔情四溢般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我若是早些回来就好了!”她泪珠滚落着,喃喃悔道。
“都是我没保护好你!”
阿凤在一旁也跟着心里难受,那个小东西虽然争了原本独属于它的宠爱,可它对她也是那么尽心,每次都会毫不犹豫的做出牺牲。处了那么久,它都习惯了它的存在。
“飞姐,这件事不怪你;要怪都怪那头死青龙太贪吃,明明是有主之物还要吞了去。”
它止不住的抱怨道,“那个苏若雪也是,自己的灵兽都管不好!”
任雨飞吸了下鼻子,平静道,“阿凤,别说了。”
阿凤知她心中难受,便住了嘴,乖乖的提凤爪缓步回了自个儿的洞室。
她在那石桌前默然坐了许久,直那么望着那个装龙宝的花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抱着那个花盆,抱回了自个儿的洞室。
至此任雨飞把自己闷在洞中,默默的研究着雷阵,半年也没出洞。她怎么也挥之不去那种失去龙宝的悔恨和压抑;只能靠着沉入到雷阵中转移着自己的注意。
她不知该恨自己没在得到了雷阵和功法传承回来;还是恨青渊贪婪;总之她是悔的。可她又怎么能想到龙宝在付师兄那里还会出事。她不禁想到小飞,她不知该恨自己太弱,还是悔自己的选择。
终于后来玄天真君发现其中蹊跷,之前她修炼都是剑法、道法、阵法都分了时间的,不会落下哪样;因此经常会去后山练习剑法和道法。
这次他早知她从雷域回来,却半年都没见她出洞口。可阿凤是闷不了那么久的,经常出去逛游。
这日玄天真君喊过了出洞的阿凤,问了情况才知龙宝出了事。
末了,他把任雨飞喊进了自个儿洞府。
任雨飞此时整个人的气息依旧有些灰暗,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