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西吃痛一声,却不敢放松,更加向前狂奔而去。
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反正面子他也不打算要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爹逮到,不然非打折他的腿不可。
“侯爷呀!”安国侯夫人沈氏平日里养尊处忧,这会儿子不知从哪里来的暴发力,竟甩开丫鬟婆子追上了安侯,死命拉住他:“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求侯爷了,你就饶了他这次吧。”
安侯青着一张脸:“夫人,他敢这么胡闹就是你这么惯的。不行,今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儿子和人殉情?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准是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弄得满城风雨,今日非好好教训教训他!
沈氏被用力甩开,女儿安泽雅从后将其接住:“娘。”
“快去,雅儿,你爹最听你的话了,别让他冲动胡来呀。”
安泽西继续向前跑着,眼见又要甩开老子了,刚要得意,硿的一声再次撞上一个人。
“是谁这么不长眼!”安泽西重重跌在地上。
只见,冷面公子穆念白掸了掸肩膀,居高临下酷酷道:“抱歉了。”
说完,穆念白施施然走了,路过时,并重重踩了一只大白脚丫子。
“呃!”
安泽西抱着红肿的脚,这个人他认识,京都如玉公子穆念白,背着一身的桃花缘,贵胄公子圈没几个不认识的。
也是他未婚妻的三哥,一瞬间,安大世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小子哪里跑!”索命亲爹的声音响在身后,越来越近。
那一个黄昏,令安大世子终生难忘。
他的亲爹老子,当着全京都百姓的面,将他打得屁滚尿流,满地打滚,求天不应,求地不灵!
幸亏妹妹出手相助,夺过了刀,但却留下了棒子。
他被打得眼昌金星的时候,爹爹手里的棒子也断成了两截。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昌出个妖精似的白衣少女,双手端着一根棍子从路旁经过。
打他打得气喘吁吁的爹爹,借了人家的棍子,登时满血复活。
再后来,安大世子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叫停爹爹手中棒子的,是一道圣旨。
半死不活中,安大世子好像听见,他与忠勇侯府千金的婚事,吹了。
翌日清晨,东方现出瑰丽的朝霞。
“姑娘,该醒了。”巧玉走到窗边,将洗漱用品放在架上。
昨个傍晚,圣上突然下了一道圣旨,取消了姑娘与安国侯府世子的婚事。
圣上金口玉言,说出的话竟也有收回的时候,就连在朝中为官的二老爷都惊得说不出话。
巧玉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晓得姑娘接了圣旨后,是高兴的。
伏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酣睡的眼睛:“什么时辰了。”
巧玉轻声回道:“姑娘,卯时都快过了。”
许是终于退了婚,伏冥心情大好,昨夜睡得又香又沉,卷着被子竟又要睡。
巧玉走向床边:“姑娘,快醒醒吧,还要给老夫人请安呢。昨个接完圣旨后老夫人就憋了一肚子话要问你,是姑娘说赶路累了,今早再去解释的。”
“嗯嗯。”伏冥只应不动。
巧玉摇了摇头,靠近伏冥的耳边,轻声道:“姑娘,四少爷去找安府算账了。”
“四哥!”伏冥蹭的坐起,起猛了一阵头晕,方才醒悟:“巧玉,你诓我。”
昨个退婚后她就已经跟小四哥说妥了,决不会再去找安府算账。
再说,就算他去算账,已快被亲爹打残的安泽西也未必能应战。
“是,婢子错了,姑娘快起吧。”巧玉已开始替伏冥选衣服,“不然晚了给老夫人请安,会惹麻烦。”
叹了口气,伏冥下了床:“我知道了,这就洗漱。”
之前怎么没有察觉,巧玉竟这般难缠,年纪小小已有老婆子的风范了。
待梳洗完毕,伏冥在巧玉的陪同下到宜信堂请安。
“伏冥!”小四哥从林苑跑出,今日穿了一袭青袍,相当俊朗。
“四少爷,怎么这么开心。”巧玉明知故问。
自打姑娘退婚,长房院里的公子们,皆是藏不住的欣喜,可见之前对姑娘的婚事,是有多么的不满。
也是,怪就怪那安国侯世子太不识实物,有眼无珠。
“我当然开心。”穆洵戈向来坦荡,高兴妹妹退婚,就不会遮遮掩掩,插着腰道:“总算出了口恶气,听二哥说,安泽西差点被他爹打死,我能不替妹妹高兴吗?”
说着,就连鼻腔都喷洒着得意的气。
伏冥笑笑:“走吧四哥,去给祖母请安。”
“好。”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果不其然,妹妹婚事一退,就连醪糟的请安都没那么无聊了。
“二哥三哥呢。”小四哥四下望望。
“二哥要忙着读书,大周春闱向来晚,今年更被大事耽误,要等到月底,不能轻待。至于三哥嘛,多半又去哪里浪荡了,不用管他。”
“这个老三,真不让人省心。”小四哥双手环胸,学着大哥的样子,“对了,伏冥,以后可要让你院里的人多留意些,尤其是晚上。”
伏冥疑惑道:“四哥为何这样说。”
小四哥四下望望,一副神秘样:“咱们府里呀,有贼。”
“贼?”少女水目轻眨。
只听小四哥郑重道:“就是那天晚上,安泽西与人私奔那晚,本来我是出府想要去揍他的,可是没有找到他人,就想着明天再去。不料回府后大门已经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