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垚回了神,道:“对!对!不过让我来,你们不要碰他,免得也传染了!”
把张喜抱出来,给他擦干身体。又找来新衣给他穿上,便和陈英杰一起吧他抬回屋里。
之后,刘垚开始一筹莫展。
袁瞎子皱眉道:“小垚你怎么回事。这一路走来,我可是看着你进步的。从原来什么都不懂,现在开始做一些决定。怎么涉及到身边的人,就关心则乱了?”
刘垚开始流泪。
“我怎么能不关心?这是我从小的朋友,现在我们村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我们相依为命,他就像我亲哥哥一样,我怎么能不关心?”
袁瞎子又道:“哟,这就哭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喜马上就要死了呢。他不还没死吗?现在当然是想办法救他!”
刘垚精神一震。
实在是旺福从感染到发病太快,让人救都没法救,让他险些以为只要发病就没救了。现在经袁瞎子提醒,才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有时间。
脑袋里飞快运转,道:“虽然症状不相同,但基本能确定,我和大喜哥,跟老杨女儿,和旺福,是同一种病症。从老杨的故事、旺福、以及我们自身的情况看,发病的快慢也是有差异。旺福很快,老杨女儿也不慢,但我和大喜哥没那么快。而我,情况更好……不管是体质原因,还是感染方式原因,总之我们还有机会!”
说着,便起身收拾东西。
袁瞎子吓了一跳:“你这是要干嘛?”
刘垚道:“当然是去黑谷,找到解药!”
袁瞎子没好气道:“现在?虽然我不知道黑谷的具体情况,但很明显那里面阴煞之气太重,现在是晚上,只会更重。你现在去,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刘垚道:“等明天再去?万一晚了呢?”
袁瞎子道:“总好过你救人不成白搭一条命强。”
刘垚还要在说,老杨却走了进来。
他看着刘垚,嘲讽道:“你知道解药长什么模样吗?”
刘垚摇头。
老杨呵呵一笑:“不知道你急个屁。现在只有我知道,我不带你去,你以为你找得到?”
刘垚又是急的一头冷汗。
因为老杨不知多少次表示自己不想活了,又说过不想再给自己等人当向导,他要是不去,自己过去,可真是大海捞针。
虽然他故事里讲,解药是一种红色的叶子,可有红色叶子的植物多了去了,难道要把每一种红色叶子的植物都摘一种来?
如果这样,大喜哥如何能坚持到自己回来。
却听老杨又说道:“你还是听袁老哥的话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都不懂?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也顺便合计合计。等明天,我再跟你们去!”
刘垚又惊喜又感激,但又有新不忍:“老杨,你愿意跟我们去了?可是那里很危险。”
老杨一叹:“危险或不危险,又有什么分别。再说,我老婆孩子都被黑谷害死,我临死前不看看凶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如何能安心?”
说完,就出门去了。
老杨走后,刘垚恢复了冷静。他也知道之前自己是冲动了,如果真一意孤行,恐怕什么作用也没有。便问道:“袁老,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去合适?”
袁瞎子道:“自然是正午,正午时,阳气最盛,起码能对立面的阴煞有所克制。我们明早出发,正午差不多就到了,正好进谷。”
刘垚点头,知道这是最稳妥的计划了。若是提前出发,老杨又不带路,天黑之后的原始丛林可不好走,万一有点意外,天知道要耽搁多长时间。
又想起一事,却不知怎么说。
袁瞎子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你想让我和英杰不用跟着你对不对?”
陈英杰本来一言不发,闻言却是炸了毛:“咋地,小垚你不地道,难道你想陷我于不义?”
刘垚要说的话被憋了回去,不知说什么才好。
袁瞎子又安慰他道:“你别觉得有心理压力。这不光是你的事,还有喜子,说实话,跟你们相处这么久,你小子倒是罢了,我可真的把喜子当子侄看待了。”
陈英杰也道:“就是……就兴你冒充正义伪装好人,我不要面子的吗?”
刘垚一笑,心里满是感动:“真是谢谢你们了!”
袁瞎子摆摆手:“等回去多请我喝几顿酒,什么都好说。”
又道:“时间也不早了,都休息吧。这大炕好像也够咱们四个睡。”
说着,便爬上了炕,盖上被子,很快发出鼾声。
刘垚知道,折腾了一天,大家肯定很累,便对陈英杰道:“你也睡吧。我照看一下大喜哥!”
陈英杰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道:“要是满腹心事的睡不着,你不如给林夕打个电话。”
顿了顿,笑了起来:“万一你明天栽在那里,也得在这之前把该说的话跟人家女孩说一说嘛!”
说完,也爬上炕睡去了。
刘垚却是一点困意也没有,他看了眼正在昏迷的张喜,又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处,心里一阵踌躇。
“难道,自己来这趟的决定,是错的?”
“自己压根不应该去追查什么身世,不应该破解什么诅咒?”
“天天在扎纸店里当咸鱼不好吗,非要来糟这份罪,还连累别人?”
“可是,那可怕的诅咒,如果就此不理会,岂不是鸵鸟一个?”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心里又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