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泪红这种药物本司的确知道。”嬴卿浔道。
“想必祭司也是知道滴泪红这种药物使用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吧。”商秋明问道,见嬴卿浔点头并不作答,他笑了笑,道:“明日明日下午未时本官想要请祭司移步紫葶阁,可好?”商秋明的语气中充满真诚,嬴卿浔听后微微颔首。
京中两大名楼三大名阁,其中红倚楼万花楼是著名的烟花柳陌之地,而丽光阁是闻名南暝的成衣铺,瑛凝阁是闻名南暝京都的珠宝阁,而紫葶阁则是享誉四国的酒楼。这五处地方只是光进去就要花千金,更何况商秋明此次邀请的还是与他同朝为官的女人嬴卿浔,但是商秋明相信嬴卿浔值得。
“想不到商大人居然还是朝中诸臣中头一个不对卿浔存以偏见而诚信邀约之人。”嬴卿浔面上噙一抹笑,“卿浔断然不会拒绝。”
“那本官先行告辞了。”商秋明得到他想要的答复后,便离开了。
“商大人走好。”嬴卿浔锩鳎便转身离开前往霁云殿。
一路上嬴卿浔的眉头蹙起,心中一直忧虑着,沿路遇到许多宫女太监对她行礼。她感知到宫里的人对她投来的异样眼光,这种眼光从刚入宫是便开始了。是啊,她不是后宫之人,是长孙珩的大臣,是南暝祭司,却仍是要与长孙珩的宫妃们一同住在后宫中,长孙珩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她在此处行事未免不受制肘…。
嬴卿浔回到霁云殿,霁云殿空无一人。因为她为长孙珩炼丹之事,她的霁云殿表面上并无人看守,但她敢肯定暗处盯着她霁云殿的眼睛并不少。正是这样,她没有让她的人进入皇宫,而是仅仅带了鹤羽一人,万一出了事,她必须保证留在楠黎身边的人能够让楠黎安全。
嬴卿浔踏入殿内,门口的阵法并没有遭到破坏,但她仍然察觉殿内已经有人进入。她悄mī_mī一根冰针落入手中,“来者何人?”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喊道。
“祭司大人果然灵敏,我家主子让我为你送一件礼物。”一个穿着黑衣身姿窈窕的女子从霁云殿的房梁上跳下来,将手里拎的一物扔到地上,用脚踢了踢。
嬴卿浔赫然一看便知此人是滴泪红,她知晓此人是令尹子衿派来的,“原来是子衿兄的人。”她道。
黑衣女子一笑,对嬴卿浔道:“祭司大人聪明,只是某人担心祭司大人不知晓这滴泪红是他送的,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大人面前提及他的名字,看了他是痴傻了。”
黑衣女子一笑嬴卿浔便知道她刚才的不妥之处从何而来,从女子一出现嬴卿浔便发现这女子毫无生气波动,就算她的胸口在上下起伏,可是她还是感知不到黑衣女子的呼吸。她心下了然,却又将想法一闪而过,面上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谢子衿兄了。”
黑衣女子点头,“既然人我已送到,那么我便不打扰祭司大人了。”语罢,她便脚尖一点,飞出霁云殿。
嬴卿浔看着黑衣女子的背影,心下思付,她对她的阵法很自信,这世上除了独孤祁纭等少数人可以破解没以外,没有人能破解,而显然这黑衣女子不在这少数人之中,就算是独孤祁纭在破了她的阵法后她仍然能够感知。而她在霁云殿设的阵法只有活物才可以被困在,既然那女子来去自如,而阵法毫无半点异样,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黑衣女子不是活物。
嬴卿浔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滴泪红,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随着她踏入南暝皇宫之后,各方人马纷至沓来,各方势力风起云涌,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是阻挡她的人,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嬴卿浔转动银烛,来到浣熙阁,鹤羽此刻正在炼丹,“师父。”见到嬴卿浔前来忙起身道:“我没偷懒。”
嬴卿浔走到鹤羽面前,对鹤羽道:“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好了。”
难得师父放弃剥削他的机会,让他去休息,可他竟然有些不舍。“师父我留在这里想要看你炼丹。”他对嬴卿浔道,还睁大水灵灵的大眼睛对着嬴卿浔卖萌。嬴卿浔的炼丹术可谓是登峰造极,分外熟稔,其势飘若惊鸿宛若游龙,丹香清远,绕鼻不绝,更绝的是,她一鼎中可以同时炼成多枚不同种类的丹药。奈何嬴卿浔出手炼丹的时候很少,炼丹时更是独自闭关在密室中,无人能见。难得今日师父能够炼丹,他才不要放过这个绝佳的观摩机会。
“哦?既然如此那你便在这里吧。”鹤羽意外的是嬴卿浔答应了他的请求,忙正襟危坐起来。
然而鹤羽的欢天喜地还没过多久便惊讶的发现嬴卿浔今日的状态不对劲,很不对劲。
嬴卿浔默默地看着被炸掉的丹炉,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她抬起如脂雪般的手指轻轻地按压着眉心,心绪一片紊乱。心乱,则不静,不静则不净,又何以炼成此丹呢?
想到这里嬴卿浔不禁一下子站了起来。
鹤羽见状也站了起来,“师父可是要我再拿一个鼎炉?”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心中不禁暗自腹诽:没有想到今天师父练得丹居然比他还要烂,至少他还从来没有一连炸炉三个。
“不用,我要出去一下。”嬴卿浔摆摆手,转身欲要离开。
“师父你要去哪?”身后是鹤羽担心的询问。
嬴卿浔的身影消失在阵法中,只余留下三个字,“国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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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卿浔来到国师府,便有下人将她迎至正厅。
“祭司大人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