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儿化作一根纤细透明的线缠在令伊子衿的双手上,令尹子衿双手合十,内力运转,逼出了一滴心头血。
“你这是要干什么?如果小浔浔知道你这么算计她,她会怎么想?”千晗沁皱着眉,双手环抱,坐在云头上看令尹子衿作死。
令伊子衿没理会她,他嘴角有一滴血沁了出来,他眉头皱的紧,脸色惨白,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手心中又浮现出了一滴血,这是他偷偷取了她的一滴血。
他将两滴血融合在一起,慢慢的渗入到那丝线中,透明的线被鲜血染红了。
疯了疯了,千晗沁是看不下去了,“你想给你和她牵线,可你也知道,这线你是牵不了的,除非你不想活了。”
千晗沁和令尹子衿同时屏住了气,看着那根丝线变红,两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你真是不要命了。”千晗沁白了一眼令尹子衿,指责道:“用这样手段,还真是和你的形象不符。”
令尹子衿苦笑,“那有如何,我等了好久,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怕再等,她就丢了。”
她把他当朋友,可他只想做她的爱人。可独孤祁纭的出现让他胆战心惊,他看不穿那人的命,而她和独孤祁纭的那些互动他又看在眼中,这让他有些惶恐。好不容易等了几亿年,难道要失去她吗?
“所以,为了我自己,自私一回又何妨。”令尹子衿苦笑道。
千晗沁看着好友那患得患失的样子,觉得他可怜的像只蝼蚁。哎,算了算了,帮他这回又何妨。
看千晗沁松口了,令尹子衿松了口气,把手中的一根红线交给她,“七夕时缠绕在她的腕上,然后捡到此线另一端的人即可与她牵缘。”
“你就不怕别人捡到另一端吗?”
“这线只有我一人能看到,除了我又有谁会捡?”
那可说不定,千晗沁皱眉,心中隐隐的不安,却又不知在何处。她看令尹子衿那苍白的脸色,对着他说道:“你这次消耗过多,先去调养吧。”
令尹子衿点头,随即离开。
千晗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喃喃道:“真笨,为什么就一定以为使手段就能让她爱上你呢?她是何人啊。”
……
七夕这日,即是长孙珩的生辰。
长孙珩宣布普天同庆,南暝一派喜气洋洋。
“祭司大人,所有人都已经进入静漪园,陛下让您赶快过去。”
嬴卿浔点头,“你先回陛下,本司换一件衣服即去。”
待得小太监走后,嬴卿浔回屋换了一件衣服。
这此嬴卿浔没有一如既往的穿白衣素纱,而是换了一件水红色的绣海棠齐襟曳地襦裙,长长的丝绦镶上两粒玛瑙珠子,额头上带着珠链抹额,额中央贴着海棠花钿,少了几分冷清,却多了几分春水漾波的人间味。
“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嫦风一边帮嬴卿浔整理着领子,一边道。
“嗯”嬴卿浔点头,“走吧,该去宴会了。”
……
其实嬴卿浔到达宴会的时间不是很晚,但到的人绝对不少,至少朝中的贵妇贵女们是来了个全的。
满园的百花争艳,这宫宴不仅是皇帝的七夕宫宴,更是无数娇女小姐的相亲大回,若是能在此处被如意郎君给看上岂不美哉,不仅成了自己的夙愿,更能为家族添光彩,这些千金小姐岂不卯足了劲打扮自己。
贵妇们更是把眼睛给磨砺了,谁不想自家姑娘嫁个美女婿。
为此园中到处都是争奇斗妍,甚至宴会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开始各花心思打听别人家的意思了,但是纵观南暝,优秀男子是多,但诸多少女的闺中情人贵妇的最佳女婿还是稳稳落在独孤祁纭、长孙珩、长孙襄还有程昱斐这四个人中龙凤里。
不过心仪独孤祁纭到达女子还是想都不要想了,偷眼瞟上座,只见长孙霜额上贴着牡丹花钿,头上钗着八宝琉璃钗,耳坠明月铛,身穿水红色绣海棠齐襟襦裙,打扮的分外娇媚,满园中谁也无人堪与她比。
她用带着不屑的眸色仔细打量着园中的少女们,哼,一堆上不了颜色的女人,还妄想和自己抢祁纭哥哥,也不照照镜子,痴心妄想。
台下的一位小姐不忿的看了一眼长孙霜,悄悄对身旁的一位白衣小姐说:“还以为国师大人就是某些人的内定驸马呢,也不知国师大人能否看上她。左姐姐,依我看你才是国师大人的良配呢。”
那位左姐姐正是左丞相左吾铭之千金左滟。
左滟皱起眉头,嗔了身边女子一眼,语气暗含责怪,道:“琦华莫要失语,人家是公主,是我们万万不能议论的。”
梁琦华敷衍的点了点头,又不服气的看向上座的长孙霜,哼。
左滟看了一眼不满的梁琦华,嘴角暗中上翘。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梁琦华止不住伸手拽了拽左滟的袖子,“左姐姐,你看那里。”
左滟顺着梁琦华的目光看去,顿时呼吸一窒。
但见来人那绝美颜色,人比花娇,明明容貌清冷无尘,却可身上那件水红色绣海棠齐襟曳地襦裙却将她衬得潋滟生波。
等等……水红色绣海棠齐襟曳地襦裙?
众人目光齐齐一转,移到高座上的长孙霜身上,眼色各异,静待好戏。
一时间满园的静默……
长孙霜的脸都涨紫了。
而最应该尴尬的人此刻却云淡风轻的一挑眉,哦,撞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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