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手往后缩了一下,门在眼前彻底的敞开。
南景深穿着白色的浴袍,脸色潮红的站在门内,一看她一身运动装扮,笑了笑,“你从来不跑步的,今天不睡懒觉了?”
意意心里还憋着气,压根就不想理他,侧身从他身旁走过,就没打算要回头。
南景深忽然咳嗽了一声。
意意脚步未停,眼尾却往后侧了一眼。
“你有没有看到那杯感冒冲剂?”南景深忽然发问,一句话都没有说完整,就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和昨天的不同,昨天还只是一声间隔一声的咳,今天就已经是连串的咳了,就算是轻微的说一句话,那股气没缓匀,也会猛地咳嗽起来。
意意转过身,脸色略微的有些燥郁,“你不是不喝吗?”
“昨晚上喝醉了,心想再喝感冒药,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打算留着今早上再喝的。”
南景深讪讪的摸摸鼻子,“你记不记得放哪里了?”
意意顿时感觉喉间噎了一下,也不知道南景深有没有发现她扔在厨房垃圾袋里的杯子,可要是知道了的话,也不该这么和她说话。
终究还是狠不下心的,她去烧了开水,返回客厅里拿一包冲剂,回去的时候水刚好烧开,她放旁边凉一会儿,把冲剂放杯里了,再拿水冲。
意意拿着药出去,递给南景深,他伸手便要来接,意意忽然想到了什么,手往回一缩。
“你吃早饭没有?”
南景深先重重的咳了两声,似乎是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摇了摇头。
意意气得猛抽一口冷气,重重的将杯子放桌上,溅出的开水打在手背上,她管也不管,一言不发的压着气进厨房里去了。
进去之后,她才把手伸到冷水下面冲,刚刚被烫到的地方,都红肿了,眼睛也像是被烫着了般,忽然就想哭。
她很快调整好自己,往锅里倒油,开始煎鸡蛋,又把昨晚上几乎没动过的那碗西红柿鸡蛋汤拿出来热一遍,往里放了面条,再加了盐,简单的早餐就做好了。
正打算要端出去的时候,忽然提醒自己,干嘛这么殷勤,又没有欠着他的。
意意把围腰脱下来,走到厨房门口,眼色淡淡的瞥过一眼,“早餐在厨房里,爱吃不吃随便你,不吃就倒掉,但是不能空腹喝药是常识。”
话落,她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
南景深喉间滚出一声咳嗽,他摸摸鼻子,看来小东西气得不轻啊,以前也没发现她有这么不温柔的一面,简直是蛮横又不讲理,但可爱得很。
把他整个心都给霸占了。
这么一个心灵手巧又关心他的老婆,怎么舍得放手。
他挑了一筷子面条,尝了一口,免不得苦笑一声,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吃啊。意意一天都没理南景深,也没出门,他来邀过两次,意意都推脱没心情,恰好又下雨了,干脆就窝在套间里,只在中午晚上吃饭的时候见过他,不过意意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去关注他了,她把感冒冲剂放在
茶几上显眼的地方,他要是想喝,那就自己动手,要是不喝,谁也不能撬开他的嘴往里灌。
就这么不冷不热的相处了一天,意意又是早睡。
睡到半夜,她起床上厕所,就听到外面的客厅里有脚步声,接着便是红酒的**盖被打开的声音。
意意登时就火了,拉开门冲出去,果然见着没有开灯的客厅里,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酒柜旁,一手拿红酒**,一手拿醒酒器。
意意三步并做两步的走过去,一左一右的抢下他手里的东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懒得说,转身便走。
哪知,手腕上忽然扣了一只手,稍微停顿了两秒,继而,她被拉进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里。
刚一贴近,便已经感觉到了火热的温度。
很烫人。
意意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空气,偏就这么稍微怔忡的瞬间,男人的双手已经将她环得牢牢的,等到想要挣扎的时候,意意发现已经没有可以供她挣扎的余地了。
“乖乖”
南景深低沉的嗓音混着嘴里呼出的气流,喷薄在意意脖颈间。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意意蹙了蹙眉,他脸颊蹭到她脸上,意意忽然觉得不对劲,原本推拒他的双手也停住了,正贴在他衣着单薄的胸膛,手心停留的那几秒,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滚烫的温度。
比常温高上许多的温度。
她立即去摸他的额头,心头徒然一震,“四爷,你发烧了?”
南景深拿下她的手,环到他后背上,固执的将下巴磕进她颈窝里,沉敛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沙哑,“不知道发烧没有,没有确定。”
这哪里还需要确定!
都烧成一块烙铁了。
“不是给你泡了冲剂了吗,你自己也说有吃感冒药,怎么没控制住,反而越来越凶了!”
意意推他一把,原本是想要拉开一些距离,好仔细的摸摸他的脸,看他情况如何,哪知她这一推,竟然轻松的将南景深给推开了,高大的身子连退了数步,最后撞到了沙发才停下来。
他单手撑着身后的沙发背,腰间系着的带子忽然开了。
意意这才看清,他里面居然就只穿了一条短裤。
一月的天气,正是反冬的时候,尤其还是在山上,晚上的气温本就比山下的要高,他这么穿着,简直是有点过分了,都分不清他身上那些红斑究竟是因为发烧红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