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立时会意,拉起甯清瑶的小手,传音道:“随我来!”
云澈带着甯清瑶几个飞跃,顿时来到一颗枝繁叶茂的大银杏树下,他纵身提气带着甯清瑶跃到树上。原来这颗树面向谷口的那一方枝叶极为繁茂,枝叶交错间,恰好遮挡住甯清瑶的身形,从谷口看去,根本看不出树上居然还藏着一个人。
云澈嘱咐甯清瑶藏好后,又匆匆飞下树来,把其中一根钓竿运用先天真气烘干收入盒内,做成独自垂钓的模样,方不紧不慢的向谷口走去。
打开小门,云澈拱手一礼,神色极为从容的道:“在下方才在谷内垂钓,却是来晚了,请诸位兄台见谅,不知诸位来此有何贵干!”
谷口栅栏外,刘骁川早已等得颇不耐烦,他身为青冥宗内门弟子在青州极有地位,所到之处众人无不恭迎,见有人从谷内出来本欲发作,却又忽然顿住了。
来人是一个十岁左右的俊俏少年,风姿特秀,谈吐不俗,一看就知颇有来历,绝非寻常的乡野之人。最为关键的是他小小年纪武功居然已经达到了先天境初期,比起他正在寻找的那位小师叔祖也不遑多让,将来的江湖中,必有他一席之地。却是不好把人得罪了。
刘骁川客气的还了一礼,把云澈当做成年人对待,客气的道:“好教小兄弟得知,在下是青冥宗内门弟子刘骁川,此来是为寻找敝人的小师叔祖。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与谷中主人是何关系?”
云澈表现的极为淡定,好似没有听说过青冥宗的赫赫声名一样,又好似听过了也不以为意,“刘兄客气了,在下免贵姓云,单名澈字,乃谷中主人之子。还未请教刘兄的小师叔祖又是何人,为何要来谷中寻找?”
刘骁川心中暗奇,也不知这谷主是何等样人,居然能养出这样出色的儿子,口中更加客气:“原来是谷主之子,失敬失敬!敝人的小师叔祖姓甯名清瑶,是敝宗宗主幼徒,今年年方七岁,武功与小兄弟一样已经是先天境初期。八天前意外坠入颖江,现在敝宗正在派人沿着颖江两岸寻找,请问小兄弟可曾见过类似年龄的小姑娘。如能提供找到小师叔祖的线索,敝宗必有重谢!”
甯清瑶出于不愿意让云家摄入太深惹来危险并未告知云家人自己的大名,云澈却清楚宓儿是被他娘从颖江中救起,时间上也符合,如何猜不出宓儿就是刘骁川寻找的小师叔祖,心中动容,他早已猜测到宓儿来历非凡,但也未想到居然这般不凡,是传说中的天榜高人祁轩秀之徒。
只是宓儿作为青冥宗宗主之徒,身份尊贵,武功高强,如何会莫名其妙的坠入颖江?
云澈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是不露分毫破绽,从容依旧:“左近皆是乡野之处,连习武之人都极少,若是真见过令师叔祖这等人物,在下必然不会忘记。奈何从未见过,却是帮不上刘兄了。”
刘骁川眉头微蹙,转而看向一个樵夫模样的朴实青年,轻喝道:“黎二,你确定六月二十三日清晨见云夫人从江中捞起一人?”
黎二两手互搓,回忆了一下,诚惶诚恐的道:“回公子爷的话,小人那天外出砍柴,确实见到云娘子浣衣时从江中捞起一人带回家中,为此她连衣服都不曾拿走。”
刘骁川脸上现出一个为难的神色:“在下倒不是不想相信小兄弟的话,只是黎二说的信誓旦旦,在下若是就此离去却是不好对宗门交代。不若小兄弟容我们入谷一查,若是小师叔祖当真不在谷内,我们保证立即退去,以后绝不相扰。”
谎话被当场揭穿,云澈脸上却是镇定依旧,冷眼看向黎二,质问道:“黎二,我若没记错,你是在芒山上打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你当真清楚看到我娘从江水中捞人?”
黎二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其实黎二那天离江边尚远,并未看清楚萧宛秋从江中捞起的是人还是物,黎二当时以为萧宛秋从江中捞起了什么好东西,想跟着捡个便宜,还专程绕去江边查看了,却只发现萧宛秋留在江边的衣物,别的什么都没有。
黎二以为萧宛秋吃了独食,还羡慕了好长时间,因此记忆格外深刻。当刘骁川许以重酬寻人时,黎二想碰碰运气,便带着刘骁川找上门来。
云澈却是不再理会黎二,转而看向难掩尴尬之色的刘骁川,满脸诚挚的道,“刘兄,家父家母外出采药未归,此时却是不在谷内,不若刘兄明日再登门询问家母?”
刘骁川深施一礼,客气的道:“打扰小兄弟了,在下明日必当登门拜访令尊令堂。”
刘骁川面上无光,当即就要离去。眼见事情即将了结,却又突然再起波澜。
黎二心中大急,若是今天真让刘骁川走了,他却是休想得到一分一毫的好处,反倒有可能惹下麻烦,忙大声嚷嚷道:“公子爷请留步,小人那天虽然未曾看清楚云娘子是否从江中救起一人,但却肯定她从江中捞起什么东西,不然也不会连衣服都未洗完就仓促回家了。云小哥如此阻挠公子爷入谷寻人,说不定就是他们藏起了甯小姐。”
刘骁川顿时止步,眼中闪过一丝疑色,紧盯着云澈道:“还请小兄弟行个方便,容我们入谷一查,若是谷内当真无人,在下必亲自向小兄弟赔礼谢罪。”
云澈心中暗自叫糟,周围村民都知道谷内只生活着他们一家三口。宓儿在谷内生活多日,屋内定有她的起居用品,且黎二还看到萧宛秋从颖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