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待一众老老少少等了半天,终于有人举手回道:“那个……孟城主,你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就是,我们在意的是,这边境……还有没有那个等我们说服家里长辈的时间?”
听到这里,孟不羁缓缓又笑了,随之道:“没有时间,我们老家伙去赚时间呀!”
“可……这得多久……”
“多久不是问题,只要我们这群老家伙不曾全部倒下,就还有抵抗敌人之力!”
兴许,是孟不羁此言刺激到了诸位血气方刚的年轻儿郎,那些年轻儿郎,终于舍得纷纷一拍大腿,起身喝道:“得了!孟城主,弟子们这就马不停蹄的回家走一趟!”
众弟子说完,霎时一道道身影“嗖嗖嗖”的不见,场中之人,须臾间走了将近八成!
可见,圣权的绝大部分优秀的年轻儿郎,都少不了家族的培养!
剩下的两成年轻人,想来便是无长者可请的了。
这厢,帝无兮墨迹到仍坐着小板凳的林枞身前,小声道:“林兄,你想不想回去看一看?”
林枞瞧见是帝无兮,一时没能回话,徐徐,他欲言又止如鲠在喉道:“我的爷爷……当真,当真无力再战了。”
“……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的问你,想不想回帝城看看?”帝无兮滞了滞方才说道,没想到,她的心思还是不够细腻,否则,怎会轻易的忘却了他的伤痛。
林枞的爷爷,堂堂的一代镇国大将军,到头来,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说来,这账归根结底,又该算在谁的头上呢?
帝无兮可能还不知晓,昔日的镇国大将军,现今,俨然命悬一线。
林枞在他人面前,几近不提家里人、家里事,原因,他以为不提便不会思念。
可惜,他能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别人。
他的心,总有一些时候,那么透明的摆在他人的面前,直教他人……一展无遗。
冉冉,林枞叹了一口气,终于舍得给予答案,道:“殿下,我想回啊!可是……当今的局势,总有一些人需要留下,我既然在帝城没什么用,烽火也离帝城甚远,便不回了吧!”
“……你舍得吗?要知,这可能是,大战在即的……最后一次机会。”
帝无兮的双眼澄净,其中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倒映着他渴望的眸子。
缓缓,林枞笑了,笑的凄惨且悲凉,“其实……我之前曾回去过一次……”
“回去过?”帝无兮有些不解了。
他竟然回去过?看来,应该是在她身赴湾山的那些日子了。
林枞见帝无兮满脸的不解与迷茫,接上了前话道:“我祖父同我说了,何日圣权的战火彻底平息,我何日归去,所以,我现今不能回去。”
“你是……答应了林老前辈什么吗?”帝无兮似乎捕捉到了一点谜底的影子,紧接着追问了上。
林枞缓慢的点了点头,最终苦笑开来,“我的爷爷……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他……终是无力坚持了。”
林枞屈身坐在一张矮矮的小板凳之上,眼中……是无比酸涩的东西。
帝无兮只觉,他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显得弱小。
冉冉,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只觉……自己实在是嘴欠!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自然知道林枞的爷爷——林天的身体很是不好,但想着这么长时间都过了,那被人暗算的身体理应好了。
谁曾想……原来,林老前辈也很有可能和尉迟大将军一样,所剩气血无几,从而再也无力回天。
帝无兮缓缓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许久没有现身过得毒瘤南桦川。
那南桦川,阴了林天一辈子,现如今到死,怕是那林老前辈都摆脱不了他的控制,说来,也是极惨了!
帝无兮心想,若不是她在此地,非得把在帝城作威作福的南桦川直接拉过来!
那个老混蛋,带着他的一窝小混蛋,过得倒是滋滋润润舒舒坦坦!
简直可耻!
帝无兮顺了顺呼吸,只感觉自己若是再想,非得气死不成!
昔年,她无力抗衡南桦川的力量,现今怕是依旧不成。
若南桦川是那么好除的,慕冲尉迟青之流,岂会留他到现在!如此可想,他的身后一定有一些盘根错杂的势力!
此势力,究其缘由,不知牵扯到几成!
帝无兮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纵然再为老英雄哀默,仍无法重来,她只有来日杀尽圣权所有毒瘤,才能真正的做到肃清!
这厢,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低声道:“既然你答应了你的祖父,那接下来可要好好表现!好好的活下去!毕竟,你祖父的希望还是……希望你能完整的回去,不然,谈何归来!”
林枞面上仍残留苦笑,他知道帝无兮在安慰他,可就是只能扯出苦笑。
最终,帝无兮把时间留给了他自己,转身同奸诈不已的老狐狸走了。
老狐狸带着一个进化中的小狐狸,加之一个糙汉子,就这样重新站在了百丈城楼上。
他们就着百丈城楼往下望,那遥远的前方,果然有一片黑影在蠢蠢欲动!
孟不羁与帝无兮还有关义心里都清楚,那些人……皆知九幽禁地的人回来了。
他们猜,接下来不光他们圣权想要调遣人马,人家那三国,亦不会落下。
至于此时的人数,只不过前来试探。
帝无兮缓缓的摇了摇头,一时之间,分外的感慨,那令北淼各大势力期待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