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这场平局,她心里应该有个预料。
帝无兮刚刚被孟不羁拖回百丈城楼上,就被问东问西,问的她简直头疼欲裂。
比如,有人问她,“殿下殿下!那宋桉楠不过一个花瓶,你们在里面聊什么呢?聊了这么大半天?”
还比如,“殿下殿下!你莫不是看上了那个小白脸了吧!竟然这么久才出来!”
……
听着诸如此类的问题,帝无兮干脆直接倒在了地上,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世事并没有称她的心意,在场的,就连孟不羁都好奇的问:“殿下殿下,你就告诉我们吧!你在斗转境之中究竟做了什么?”
帝无兮当真、当真、当真觉得自己没爱了。
她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眼睛都不带睁的,直接说道:“孟城主,你看不到我这辛劳的一身汗水吗?”
一身汗水?
汗水?
他们是真的没有看到丁点,原因,她身上的汗水于被斗转境抛出的那一瞬间,便已被吹干。
接下来,帝无兮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在斗转境中的情况说给了大家伙听。
他们听了她的话,绝大部分都是不敢相信,此中,那些原本认为宋桉楠是花瓶的,为最甚!
有人久久惊疑不定,开口询问:“殿下殿下!你说的是真的吗?”
帝无兮无奈的翻了个身,百无聊赖的道:“真他娘的,本宫原本……也不愿相信。”
好了,逼得他们殿下口吐脏话,他们大家伙终于信了。
帝无兮虽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可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不少,刁钻的是,都在内在。
宋桉楠的招式很奇怪,但也很厉害,杀敌都如同隔山打牛,能够一招不伤及你的皮肤,直接粉碎你的内腑。
帝无兮想到这里,只好安慰自己,你伤的还不是最重的。
随即,孟不羁看不下去堂堂一国长公主躺在地上,硬生生的把她拉了起来,开始用灵力检查起了身体。
结果,这一检查,他老人家的脸都要黑了。
孟不羁登时便如同尉迟青那般,朝着帝无兮体内传送灵力,那浩大壮阔的灵力没用多长时间便抚平了她体内的伤势。
冉冉,他说了一句,“万俟双宋,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听闻此,纷纷心里惊了惊。
彼时,继帝无兮宋桉楠之后,一局的散浊境战局也有了结果,结果从一开始大家伙便已经心知肚明。
那百郦国的散浊境修士,果然死在了永昭国压制过境界的破境修士手里。
于是,斗转境中只剩下了两局。
圣权对战百郦的登堂局,百郦对战万俟的破境局。
依照此时已经出来的结果来看,圣权竟然出其意料的逃过了一劫!
帝无兮与帝玄琛都拉平了局势,即便登堂局的慕冲输了,亦没有关系。
至于万俟国,怕是要给那两国一个交代了。
彼时,斗转境中,那久久没有结果的景晏在与人下棋,此一棋局下的可谓不分胜负!
他二人皆是一根头发丝都没少,一局棋可谓下的热火朝天!
景晏一边下棋,一边与人东拉西扯道:“黄仁兄,不知你们万俟的宋王爷现今修为可曾大举精进?”
那黄仁兄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他。
此二人,心里皆精着呢!一句废话都不肯多说。
景晏见此言没问出,此刻扯着别的道:“黄仁兄,圣权地大物博,不知道你们万俟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总之,说结盟,我是一百二十分不信的。”
黄仁依旧没有搭理他。
景晏不嫌尴尬,继续喋喋不休的没完没了。
他们二人商量好的,谁的棋下输了,谁就先认输。
那一边,慕冲与百郦登堂境修士夜撤的战局,差不多已经有了谁输谁赢的趋势。
慕冲手中拿的是一柄细长且微微泛着红的软剑,那剑……是之前古窑为他夺回的。
夜撤此时身上的衣衫差不多已经烂完了,他们死拼了这么多回合,终究是露出了点点颓势。
夜撤喘了口气,仍文质彬彬的道:“慕院长,果然……果然厉害!”
慕冲同样狼狈,但是比之他来,好了很多。
他回了一笑,似是故意说道:“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在下师承宁笙歌而已。”
宁笙歌?
百郦国的那人愣了愣,愣过之后,陡然从头凉到了脚,缓缓,他紧张的道:“是……是那位……那位……”
夜撤无比想说出来,可是急得就是说不出来。
最后,慕冲替他说了。
“对,就是那位仅凭一己之力,曾从北淼十七禁地之一的逍遥谷闯出来的那位。”
那位……便是学士府上任院长,然而,他们只知道唤他老院长。他的名字,若无资历,无人能知晓。
宁笙歌,曾经的天赋惊艳了北淼一代人!奈何,长江后浪推前浪,时间过得已太久,记得他名讳的人早已太少。
老院长,也就是宁笙歌,已太久没有回过学士府,若不是他偶尔会主动联系他,恐怕连他都会误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尘世。
慕冲一时之间感慨良多,到了最后,只得叹上一叹。
随之,他再次抬起了软剑,软剑的剑尖,直直的对上了他的对手。
夜撤此时已经完全不想再战,听到宁笙歌这个名字,他所有的灵力都恍若瞬间冻结。
宁笙歌此人,若还活着,还在此,仅凭一人一阵,便可抵挡住边境的九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