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使者宋桉楠送来的信筒一事,就这么的告一段落,即便其中帝无兮满心迷雾,亦压制了下去。
此后,众人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天,那原本永昭已经走的人居然又来了!
这回,那人虽然依旧一副不瘟不火的模样,可他让手下递出的东西却格外的让人抓心挠肺。
那是一封战书,由永昭的帝王亲手所写。
尉迟青接到的时候手终于正大光明的抖了一抖,刚抖完,便听那步辇之中的人说道:“尉迟大将军接好了,我们永昭时间不限,你们的中坚力量从九幽何时回来,何时应战就行。至于其他两国,那万俟国已经来人,想必已经同大将军走过一回合,而那百郦嘛……应该要再慢一点,毕竟,山遥水远。”
山遥水远……好一个山遥水远!
尉迟青心中简直要愤怒的岔气!
他五指不知不觉的收拢,从而攥的战书皱皱巴巴。
“永昭使臣,时至今日,你已经来了两次,不知……你究竟想做什么?只是来递一封战书的吗?!”
“不,自然不是,亦当然不是,尉迟大将军不必心急,我没有恶意。”步辇中的人这样接道。
尉迟青当即想啐他一句胡扯!没有恶意?永昭的人见鬼了没有恶意!
那步辇中的人再次挑开了帘幔,他探出身子,似清风云淡的喊道:“不知哪位是圣权的长公主殿下,在下此次前来,有事商讨!”
此言出,立在城楼上的帝无兮顿时毛了,这他娘的……该不会真的找上头了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咸不淡的说道:“不知永昭使臣……寻本宫何事?”
帝无兮心想,哪个人可以了解一下她心中的忐忑。
帝无兮话音落下,那步辇中的人探出的身子又收了回去,捧着汤婆子的手指尖一点一点的开始泛白。
缓缓,他道:“幸会。”
这二字,似乎是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挖出的一句话,说的艰难,说的困苦。
帝无兮眉头皱了起,仍原地不动,这就是他想说的事吗?
尉迟青似乎也觉得奇怪,出声问道:“不知使臣说的有事同本国长公主商讨,指的是什么事?”
那步辇中的人闻言,开始摸摸索索的翻起了随身行囊,最后摸索到了自己怀中。
窥见这一幕,尉迟青陡然惊醒一窍,这少年……莫非是个瞎子?
所以……他并不是倨傲的连步辇都不下,而是因为不方便?
尉迟青突然有些惜才起来,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那还真是可惜。
终于,那少年摸索着摸索出了一张陈年的旧纸,旧纸不但泛黄,还皱皱巴巴的,比尉迟青手中的战书还皱。
他摸索出这一张旧纸,隔着面具似乎都能察觉到他的喜色。
“尉迟大将军,这是七年前永昭同圣权联姻的婚书!”
婚书!
帝无兮顿时大惊失色!这居然带着婚书来了!这究竟想做什么?!
尉迟青同样也震惊了,他一直以为,长公主殿下的婚事肯定要告吹,可……眼前这人又是什么意思?
可真是奇了怪了!
尉迟青原地踟蹰一会儿,最终还是别别扭扭的上前接了过。
那婚书一到手上,他便知晓是真货,这是真正的两国定下的婚书。
随之,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视线转向了城楼之上的帝无兮。
帝无兮如同猴子似的蹲在城墙上,这厢,终于蹲不住了,直接御剑飞了下来。
她落地的那一瞬间,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尉迟青身边,紧接着,自己拿过了婚书想要看一个究竟。
可究竟了半天,那字迹果然是她亲爹的。
帝无兮顿时感觉岔了气。
她握着婚书,颤颤巍巍的向着步辇中的人说道:“小兄弟,且不说你到底是谁,你拿这张婚书来,又带着战书来,究竟想做什么?”
帝无兮此言一针见血,所有人都在想,你这是想要继续结两国之好呢?还是想要悔婚交战呢?
众人仔细的想了想,最后还是认为最后一个可能性大,毕竟,战书都已经送了上来。
那步辇中的人初听帝无兮正面开口,双手紧紧的扣住了汤婆子,一时之间,那种相识的弱不禁风感,瞬间溢满了帝无兮的心怀。
缓缓,那人笑了一声,淡声道:“我们太子有两个意思,不知你们想听吗?”
“永昭太子?”帝无兮诧异了。
“对。”那人接道。
帝无兮凝神踌躇一下,随之道:“你尽管说!”
那少年闻言,像得到了什么准可一般,浅浅的笑了开,可惜,没人能瞧见。
“永昭的第一个意思,战书如旧,婚书亦如旧。永昭的第二个意思,战书与婚书之中选其一,这个意思,准确来说……是君王之意。”
“选其一?君王之意?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帝无兮简直要炸毛了,她有这么有分量吗!竟然可以和开不开战相提并论!
那少年闻言,刻意的凝神静气一会儿,随之道之:“殿下太过低看自己了,你并不比圣权低微。”
帝无兮简直要震惊了,然而接下来,她“简直要”震惊的心彻底震惊了。
那人的话有点艰难难辨,语气更是磕磕绊绊。
“殿下,那第一个意思,永昭同圣权之间,博弈依旧,你亦依旧可以风光嫁过去做永昭的正妻。至于第二个……博弈可免是可免,你……永昭的君王只能让你……做个妾。嗯……他与永昭之间,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