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云早晨醒来的时候,张子陵已经坐在客厅里吃早饭了,他回子铺,顺道买了一些回来。
那福聚楼门口带回来的爷孙俩,也已经醒了,如今他们俩身上洗的干干净净,穿着查小芙从堵坊里给他们弄来的一些干净衣衫,战战兢兢的看着正在啃包子的张子陵。
张子陵对这爷俩招手道:“快来吃包子。”
那老头忽然跪下,说道:“小人不敢,怎敢与公子坐于一桌。”
重生后的张子陵可没有一点小王爷的架子,在他眼里,人人都是平等的,笑道:“你们再不过来,难道还要本公子过去拽你们过来?”
刘云在一旁笑道:“韩伯快去做吧,我家公子不讲究这些。”
那韩伯看了自己孙子一眼,这才起身,拉着孙子,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坐下。
韩伯年龄大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不像他孙子,小孩子家童真,可没想那么多,抓起一个包子,三口两口就塞进嘴里了,吃的不亦乐乎。
边吃边聊。
张子陵好奇之下,问了下爷孙俩的经历。
原来这韩伯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名字也很庄稼气儿,叫韩狗肉,原本居住的村里发大水,房子田地都冲没了,儿子儿媳也都淹死了,就剩下他们爷孙俩。
要说这没文化真可怕,爷爷名字不好,给孙子起的名字更差,叫韩膘肉,说是什么膘肉油水大,期望孩子将来吃的好,喝的好,有油水。
这下好了,爷孙俩逃荒出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在捡吃饭馆的泔水桶,这可真是有油水了。
张子陵听到这俩名字,笑的前胸贴后背,差点把吃进肚子的包子喷出来。
“我说老韩,你这名字就不用改了,膘肉的就改一下吧,太难听了。”
“老汉都听公子的,公子说改成什么就改成什么。”
张子陵沉吟了一下,说道:“就叫韩无虑吧,无忧无虑。”
韩伯一听,立时就要拉着孙子给张子陵磕头。
张子陵赶忙将他拦住,说道:“老韩你这是干嘛,既然你和无虑无家可归,就住在我这里吧,平时可以收拾一下家里,跟刘云学学种花养草,至于无虑嘛,就给他找家私塾学文习字去吧。”
韩伯一听张子陵要收留他们,而且还要给膘肉找地方读书,顿时感动的老泪纵横,一个劲的点头感谢。
就这样,这漂泊的爷孙俩就在张子陵这府里安顿了下来。
就在这时
查小芙从堵坊回来,一进门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望着,她带来了祁府案的最新消息:
祁镇北胸口中刀,死在老婆红绫吊死的卧房之内,帮里车队中的方晓天则被发现死于后院里一颗桃花树下,经捕快们勘查,得出结论,祁镇北所受刀伤,正是方晓天所用的短刀,而方晓天所受致命一剑,却不知是何人所为。
于是,捕快们的重心,便放在了追查杀死方晓天得凶手。
而三阳帮里的人,如今却不在乎这个案子了,帮主一死,群龙无首,三个堂口的堂主如今都在想着如何争夺这帮主之位。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三阳郡乃是总督张公甫的辖地,说白了也就等于是张子陵的地盘,因为这“誉明王”之位已是皇权特许,可以世袭罔替的,满朝上下,从没有人怀疑过张公甫会把爵位传给张子陵。
所以世间也都称呼张子陵为小王爷。
三阳帮乃是本地最大的帮派,如果出现内讧纷争,将会大大影响本地的治安,这不是张子陵想要看到的。
而查小芙则带来了另一个更为严重,影响更可怕的消息:
当今皇上晋文帝年事已高,却并未立储,如今成年的四位皇子皆对皇位有觊觎之心,勾结朝臣,明争暗斗。
张公甫乃是朝中数一数二的权重人物,当然是四位皇子所争取的对象。
但张公甫却是个明白人,心知万不可卷入皇子争储的暗流之中,所以一直保持中立态度,这一点,深得晋文帝满意。
攻不下张公甫这老狐狸,几位皇子便在王府内的公子小姐身上打主意。
大公子张子陵就不多说了,跟他老爹一个立场,本身又是文武双全,即使笼络过来,也不好驾驭,所以被几位皇子直接抛弃。
二公子张子战乃是二夫人所生,没学到张子陵的fēng_liú手段,却学到一身fēng_liú性子,贪花好色,流连风月,目前和三皇子赵廷打得火热。
三公子张子平老实巴交,没有心眼,学文学不好,练武练不成,在几个兄弟中是最差的,但他的亲娘,也就是张公甫的三夫人乃是当朝大将军亲妹,所以张子平的利用价值还是不小的,目前属于大皇子赵和阵营。
排行老四的是张子陵的最疼爱的妹妹张子嫣,与三公子张子平乃是一母所生,竟被四皇子赵吉直接面圣提亲,如果这门亲事能成,四皇子无疑将成为皇位的最佳候选人,因为这样一来,赵吉立时便为拥有一个做总督的岳父,一个做大将军的妻舅,还有一个臭名昭著的京城混世小霸王做大舅哥。
晋文帝也正是顾忌于此,迟迟没有同意这门亲事。
二皇子赵芒目前和总督府没有任何来往。
张子陵听罢查小芙带来的消息,愁眉不展,老二和老三他平时虽然不待见,却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卷入皇子们的争斗中,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罢官削爵,重则满门抄斩。
越想越是恼火,越想越心烦,恨不得立马回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