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我怎么了?”
只听她声音极低:“你、也睡床上吧。”说完头低的更狠了。
吴一凡身上有一种沉稳的气质,无论是在什么场合,或许见什么人,都是从容不迫的。然而在此刻,一向淡定的人愣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低低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睡这边,我睡那边。”说着她把身体往边上移动,挪出足够容纳两个他的位置。
要再没反应,是不是显得他太不够男人?他长手一伸关掉了灯,然后躺在了床上:“睡吧。”
整个屋子黑了下来,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金几缕淡淡的光芒,林晓听着旁边浅浅的呼吸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梦乡。
在这寂静的夜里,吴一凡紧闭着双眼怎么也睡不着,他不敢挪动位置,怕自己的动作会惊醒已经熟睡的人,他侧过头来,在柔和的月光下静静端详着林晓姣好的面容。
此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丢开面具,做真实的自己;此生,也只有她,一个温柔眼神,一句亲切话语,哪怕只是一
个沉睡的身影,就足以让他忘记自我、失魂落魄。
他轻轻侧身,拉起薄被盖在她的身上,虽正值盛夏,可凌晨的北京算不上热。接着他长手一伸,揽住了纤细的腰身,眸子里全是深情。
早晨,他醒来,却没起身,怀里的人还在呼呼大睡,头枕着他的臂弯,手轻轻搭在他的身上。
恩,这个姿势很完美。
感受到怀里的人轻轻扭动着身体,他下意识的紧闭双眼,一瞬间呼吸沉稳绵长。林晓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的胳膊正搭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她蓦地愣住了,不知几时自己竟躺在了学长的怀里。
她眨了眨眼睛,完全清醒了过来,轻手轻脚的移动身躯,好不容易坐起半个身子,吴一凡一个翻身,吓得她差点大喊一声。
她小心翼翼瞟了一眼没有丝毫醒来迹象的人,大呼一口气之后,逃也似的跑进了卫生间。
吴一凡双眼微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下午的飞机回重庆,林晓坐在飞机上,陷入了沉思。
从来到回,他从未问过她为什么来北京,她也一直没有问他是否去拜祭了父母。
她有些懊恼的低着头,看来自己是辜负姑姑的期望了。
飞机落地之后,两人去停车场取车,林晓把吴一凡送回了家,然后去丁阳那里借宿。
一到丁阳家里,人还没坐稳,丁阳便一脸兴奋:“说说,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有气无力的答道:“我们昨天在北京玩了一天,期间什么都没说,他也什么都没问。”
“那天他给我打电话问你,我说我好几天都没和你联系了…”
林晓猛地坐直了身体:“你这不是欲盖弥彰吗?完了,他现在肯定知道我是因为他才去北京的了。”
她捂着脸有些欲哭无泪:“难怪他一直都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就连我没有提前定酒店,他都表现的一脸平淡。”
“照你这么说,看来他真的猜到了。”丁阳点了点头,一脸赞成。
过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什么来,声线一提:“你没定酒店,那你住哪儿?”
“住的学长那里啊。”后知后觉的林晓,说完便反应了过来,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飞快的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我们可什
么都没发生啊,他睡沙发我睡床…”
“好啦,不用解释,姐姐我是过来人。”两个媚眼抛向林晓,此刻林晓恨不得给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可别乱想。”她再一次重复的说道。
“那你想发生点什么吗?”说着她又眨了眨眼睛,眨的林晓支支吾吾半天,硬是没吐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那天早上她从他怀里苏醒,是有一些悸动和幻想的,可是当她看到他一贯平静的面容后,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丁阳叹了一口气:“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晓晓,你难道没发现学长喜欢你吗?”
“啊?”声音徒然增大:“这不可能。”
“晓晓,你过来坐。”林晓听话的坐在她的旁边。
“其实,高中的时候学长就喜欢你了。”她无视林晓睁大的双眼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学校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他呢,可
他总是无动于衷。直到临近高中毕业的时候,他找到我,托我帮他送信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
“那信呢?”林晓焦急的问着,而内心却一点也不相信吴一凡喜欢她这个事实。
“信被你们班的班长拿走了,那天我去教室找你,他告诉你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我看你和他平时走的也挺近的,就拜托他转交给你。”
“你说是林清?”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很确定,他没给我信。”
丁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听学长说,那个林清他拿到信之后拆开看了,后来还去找学长,说他是你男朋友,让学长
不要烦你。”
林晓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丁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生活真是狗血,总会出现一些恰到好处的误会,然后将一份纯粹的爱抹杀的无影无踪。
但是就算没有林清,想必当时的自己也不会接受他的告白吧,高中三年的时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