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楚云汐有两件心烦的事情。
首先,就要说楚云汐的那位“青梅竹马”了。周叔翰三天两头就会上门来,说是因为小时候,受到了楚将军的照顾,所以不敢忘恩负义,时不常就送些个东西往楚家来,每一次,还会给楚云汐带上一份小礼物。
这一来二去的,时间一长了,很多人也就听说了,原来这未来的颍川王妃,竟然还有个青梅竹马,据说现在关系还很好。
黎牧倒是没有在楚家和周叔翰碰个正着,不过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他自然也是听闻过的。
周叔翰但凡来楚家,楚云汐肯定都是要回避的,不过这种作法,显然对流言蜚语没什么抑制力。更有甚者,直接胡编乱造说什么楚家小姐对青梅竹马旧情难忘,还曾大半夜的私会男人。
蔓荷和水翠可被这些空穴来风给气着了,这几天都愤愤不平的。
楚云汐不用细想都能猜到,这肯定是窦如雅搞出来的名堂,窦如雅怎么会叫自己舒舒坦坦的嫁到颍川王府去呢?
不过窦如雅也就再威风这几日了,楚云汐已经打听过,大黎和薛国准备修好,和亲的事情,已经大约定下来,就差最后那一拍板子的事情。
到时候楚云汐只需要略施小计,撺掇撺掇,直接将窦如雅送到远在天边的薛国去,那可就真的眼不见心不烦,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所以说到底,窦如雅再怎么闹腾,楚云汐也不放在心上。让她最心烦的,当然是第二件事情。
楚云汐和黎牧的婚期已近,这大喜日子也就是转脸儿的事情了。
之前还有个把月的时候,楚云汐就在发愁这件事情了,而现在,眼看着再过三日,楚云汐就要嫁到颍川王府上去了。
楚云汐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只要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和黎牧同吃同住朝夕相对,她就忍不住唉声叹气,还没有食欲,连水都喝不下去了。
蔓荷瞧小姐又在发呆,便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着了风寒?要不要请御医过来瞧瞧?”
楚云汐只是摆了摆手,都没力气回答蔓荷的话。
蔓荷和水翠显然非常担心楚云汐的身体,在旁边嘘寒问暖的,没过一会儿,楚夫人似乎也听说她宝贝闺女身子不爽利了,急急忙忙的就赶了过来。
楚云汐也不好说自己到底怎么了,总觉得说出来甚是矫情。
黎牧这条金大腿,可是她自己找的,自己巴巴的贴上去的。楚云汐就指望着,自己嫁到颍川王府之后,楚家一家的命运能够因为黎牧就此改变,不用搞得家破人亡满门抄斩,自己也丢了小命。
眼下终于要合了楚云汐的心思,楚云汐又发愁了起来。黎牧虽然长得不错,看着极为赏心悦目。只是楚云汐又没对他一见钟情,嫁过去要圆房可怎么办?
楚夫人显然不知道楚云汐心里想到什么,只是以为她身子不舒服。楚云汐也只是敷衍了一下,说自己有点着凉嗓子疼,并无大碍。楚夫人像是没看出什么端倪,一会儿就离开了。
楚云汐用了午膳,那边蔓荷就端着一个小药碗来了,道:“小姐,这是夫人特意让人给您准备的药,快趁热喝了罢?凉了恐怕就没有效果了。”
大老远的,楚云汐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儿,苦的要命。
水翠知道小姐怕苦,赶忙就去端了清水和一些点心来备着,准备等小姐喝了药之后再给小姐食。
楚云汐的确是有些个嗓子疼的,并非胡说八道。不过这点小毛病,以往不吃药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眼下药都端来了,楚云汐也知道,楚夫人是心疼女儿一番好意,药都熬好了,也不好任性说不喝,干脆一口气就给闷了,然后塞了块点心在嘴里解解苦。
蔓荷中午端来了一碗药,晚上又端来一碗,第二天中午又来了。
楚云汐一连喝了三天药,眼看着明日就要嫁到颍川王府去了,这大晚上的,蔓荷又端着药过来了。
楚云汐实在是不想喝了,随口道:“明日就成亲了,喝药不吉利。”
蔓荷一听,赶紧道:“小姐,还是喝了罢,药都熬好了。”
楚云汐嫌弃的皱了皱鼻子,道:“我病都好了,嗓子一点也不痛了,早就不用喝了。”
“嗓子痛?”蔓荷奇怪的道:“这药不是治嗓子痛的呀。”
水翠在一边连连点头。
楚云汐吃了一惊,道:“不是治疗风寒的药?”
水翠又在一边连连点头。
楚云汐吓了一跳,道:“不是娘亲让人给我煎的药吗?”
蔓荷道:“是夫人特意吩咐的呀,夫人花了不少银子,才配得的药方,可是珍贵无比的药。”
楚云汐听了忽然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道:“到底是什么药?我娘可说了?”
蔓荷和水翠一听,忍不住全都掩唇笑起来,还都一副害羞的模样,似乎不好说出口。
楚云汐总觉得那份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浓厚了。
蔓荷和水翠推推搡搡的,最后还是蔓荷开口,道:“这是夫人找来给小姐调理身子的药啊。”
“调理身子?”楚云汐额头上的青筋都开始跳起来了。
蔓荷点头,道:“夫人说了,小姐乖乖喝上三日,等嫁到了颍川王府去,不出三个月,就能怀上麟儿。”
楚云汐:“……”
原来压根不是治疗感冒的药,而是备孕调理的药!
楚云汐头疼,眼皮狂跳,伸手支住额角,说什么也不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