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爹娘年纪都大了,就盼着儿孙满堂,你怎么就铁了心要分家呢?”
“我知道你疼大嫂,可我现在情况特殊,就让大嫂顶几个月,等我生完坐了月子,家务活儿都我做,绝不让打扫插手。”
“我身体不好,但也没什么都不能干,家务活儿我能分担些,不会累到你媳妇儿。”
“一碗水端不平,怪我这个当家的。”
其实余家人都知道按着之前说好的分家对余生不公平。
如果直说肯定会招人骂,所以都卖力卖惨做铺垫。
他们要让别人觉得一切都是余生的错,是他让他们寒了心,才会少给他家产。
“阿生,你也太惯着你媳妇儿了吧!”
“谁家媳妇儿都得干活儿,等熬成婆才能享福。”
“干活儿又不会累死人,还能给你媳妇儿减减肥,多好的事儿啊!”
很多人都觉得这件事错在余生两口子。
没本事托生到大户人家当小姐,干点活儿委屈啥?
别人家女人不仅干家务,农忙时还下地呢,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余生冷眼看着,他向来寡言少语,不善言辞。
他的家人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颠倒是非。
但这次,他们错了。
以前他被轻慢忽视,可他渴望被爱。
所以他努力赚更多钱,希望让父母多关爱他一点,也好早些融入这个家。
但现在他清楚地认识到他爹娘的心早偏到咯吱窝了,这辈子都不会在意他这个儿子,所以他决定不再委曲求全了。
更重要的是她给他希望,给他温暖,他不能让她委屈。
“我昨晚身上疼痛难忍,我媳妇儿为我按摩擦洗,一直忙活到半夜才休息,今早不过晚起了一会儿,就被你们辱骂嫌弃,我说想再请大夫看看,你们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所以不是我铁了心要分家,而是这个家容不下我们。”
余生像倒豆子一样,把事情真想都说了出来。
他早习惯了隐忍,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说出委屈是如此畅快淋漓的事情。
余家人一个比一个吃惊。
余生怎么转性了?
愣了一会儿,他们才想起反驳他的话。
“仁和堂的大夫和药都是最好的,你不要,自己找个大夫,光诊金就要一两,肯定是骗子!”
余安一副我是为你的表情。
郑氏红着眼睛说道:“都该我和你爹没本事,不然别说一两,就是一百两我也给你,只求你能好!”
“可…给你买生肌散花了二十两,家里真的拿不出银子了。”
余明捂着脸,悲痛万分。
几个心软的妇人都觉得鼻子泛酸。
她们都是当娘的人,能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
要不是被逼无奈,哪个愿意舍弃亲生的孩子?
围观群众中也有精明的人,稍微一想就知道不对。
“阿生这些年少说也得赚了上百两,才买两生肌散就穷了?你家房子和地都是阿生挣来的,怎么不卖了给他看病?是准备留给老二吧!”
“对,你欺负老大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