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泽轻轻一笑:“若是不喜欢,你会争执如此之久?”
池忆白愕然,他……看到了?
“为了驯服这匹马,受了如此多伤,忆白,真当我是瞎子吗?”
池忆白心中哽咽,这个时候,当真听不得十五的话。
真是分外让人心动了些。
池忆白却摇了摇头:“当真是不喜欢的,且那也不是我的东西。”
因为不是,所以没什么理由讨回。
沈越泽挑眉,因为不是自己的东西,所以说不喜欢么?
“林潇然,我倒是想知道,这书院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专属?”沈越泽转头不痛不痒的说道,却让林潇然身子一僵。
虽说是他先定下的,但是这书院的东西,并非是他一个人独有的。
沈越泽说的没错。
“越泽兄说笑了,这马是我前些日子定下的,也便成了我的东西,不是吗?”林潇然依旧魅惑,只是这魅惑中多了一丝忌惮。
这沈越泽不愧是将军之子,这股子气息跟他老子一模一样。
“倒是霸道了些,我且问你,这马,是何人驯服的?”
“……”林潇然默然。
见林潇然不说话,沈越泽再次开口。
“那我再问你,书院的规矩,是不是谁驯服马那这马就是谁的?”
“……是。”
“所以,这马,究竟是谁的?”
“……”林潇然青筋暴起,得理不饶人说的便是沈越泽这样的人!
施书芷见沈越泽如此咄咄逼人,咬了咬牙,泪水倍出:“越泽哥哥,你不要这样欺负我们,这马原本就是潇然哥哥定下的,你为何要这般咄咄逼人?”
转头看向池忆白,眼中委屈更甚:“我之前便说过了,忆白你喜欢便拿去,我没有要跟你争的道理,你现在这般做又是为何?”
这委屈的小脸蛋,这委屈的泪水,这委屈至极的声音。
池忆白啧啧赞叹,好一个委屈的妙人。
但是……她是女的,对于女子的娇柔,她真的不会过于同情。
更何况,刚刚咄咄逼人的,是他们,不是她。
“咄咄逼人?这个词倒是颇为微妙,在下倒是想知道,咄咄逼人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们?”沈越泽声音还是平淡至极。
池忆白心中暗赞,如此平淡的语调说出如此愤懑不平的语言,倒是需要一些功底的。
林潇然咬了咬牙,施书芷确实是要赠送给池忆白,是他阻止了才会成为现在的模样。
所以,责任在他,跟施书芷没有一丝关系。
“不就是一匹马么?书芷根本无意争抢,是我为她不平罢了,怎么,越泽兄有什么意见?”林潇然坦然的说道,倒是颇有一股土匪之气。
沈越泽只是微微一笑:“并无意见,只是这马,你们不想要,那我便替忆白谢过你们了。”
言罢,便将马直接牵走。
完全不给林潇然一丝回转的余地。
“越泽哥哥……你一定要对我这般无情吗?”施书芷唤住了沈越泽,这种时候,沈越泽要帮的,不应该是她吗?
她那样的喜欢沈越泽,一心为了他着想,在这种时候,他居然,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而这个外人,还是林潇然的前未婚妻!
沈越泽连头都没有回:“施小姐说笑了,我们之间,本就没什么情义可言,所以何谈无情?”
他不喜欢这种自作聪明的女子。
更不喜欢本就不聪明还喜欢圣母的女子。
恰巧,施书芷犯了其中两条。
施书芷身子瞬间僵硬,随即便倒了过去。
“书芷……”林潇然心中一疼,弯腰抱起施书芷。
“沈越泽,你给我记住今日的所作所为,我……必定是会为书芷讨回公道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恨意,说罢便走了。
待余艺华回过神来的时候,林潇然已经将施书芷抱了出去,他叹了口气,只得跟上去。
这……算是什么事情嘛。
原本是希望让池忆白公平一些,现在看来,最受伤的怎么似乎成了施书芷。
哎……
池忆白看着牵着马朝自己走近的沈越泽,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光,而那束光,是沈越泽身上散出来的。
他如耀阳一般,不刺眼却温柔得紧。
“十五……”池忆白呐呐的叫到。
沈越泽温润一笑:“可高兴?”
池忆白狠狠的点了点头:“高兴,很高兴。”
来学院之后,最高兴的,便是现在。
沈越泽将缰绳递给池忆白:“高兴便好,刚刚我见你,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即便是哭出来,也是笑着哭出来的。”池忆白灿然一笑,眼中的泪珠随风而落。
她当真是哭出来了。
沈越泽十指温柔的替她擦拭着泪水:“莫要哭,旁人见着,像是我欺负你了一般。”
“那你为何要帮我?”
“我说了,怕你哭出来。”
“……”池忆白瞬间哽咽,他的意思是,他之前便看出来她不高兴?
因为她喜欢小黑,不愿意让出去,却不得不让出去,所以难过。
而那个时候,他都看到了,所以才会出手相助的吧。
“谢谢你。”
“我的命是你救下的,说什么谢?”
他说的,是遇刺那一次。
“明明那个时候,是你救下了我。”
沈越泽勾起嘴角:“那也是你救了我,我向来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甚好,我喜欢知恩图报之人。”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