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稳住步伐,回眸,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再瞪信不信在你砍头之前,我先将你两颗眼珠子挖出来?”衙役丝毫不怕他。
之前在他手中受了多少气,如今就想补回多少!
“你敢这么跟小爷我说话,你信不信……”
“别张口小爷,闭口小爷,你现在就是一个阶下囚,还是个马上就要脑袋搬家的死囚!”衙役截断他未说完话语,毫不留情提醒道。
王公子呼吸一滞:“你是不是觉得,小爷我今日一定会死在这儿?”
“不是觉得你会死在这儿,是你一定会死在这儿!”衙役纠正,眸光意有所指扫过周边,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百姓们:“他们现在可都睁大眼睛看着,等着你脑袋搬家的画面呢!”
“这怕是你自己心头所想吧?”王公子反驳。
“随你怎么想!”衙役随口道,伸手,又推了他一把:“快走!不然错过了午时,你可是连去阴曹地府报道的机会都没了!”
“小爷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动手!”王公子避开他的指尖,眼底划过一抹阴森意味:“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给小爷我等着!”
“你如果还有命在的话!”衙役冷嘲,将他押送至行刑台上。
与之不远处,是一脸木纳的县令,不知此刻在想些什么?
“父亲……”王公子小声唤了声。
县令慢三拍侧目,望向他。
“你派人送出去的书信,对方应该已经收到,人大约什么时候能来啊?”王公子问的有几分期待与紧张。
县令嗓音沙哑道:“……不知!”
“这眼看着行刑时间都快到了,你怎么能不知呢?”王公子顿时急了。
他命人送书信的时候,神色笃定,现在怎么反倒是变得不确定起来?
若真是如此,他今日岂不是必死无疑?
不!
他不要死!
他还这么年轻,还有很多东西未享受够,所以,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尽人事,听天命!”好一会儿,县令幽幽道。
算算时间,若对方真想帮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赶到了!
可……
别说是他的人,就连他的亲信都没来一个,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路上遇到事情耽搁了,要么,就是不想掺这趟浑水!
而显然,后者可能性相对而言比较大!
“尽人事,听天命?”王公子先是怔怔重复这六个字眼,随后,摇头,狠狠的摇头:“我不要尽人事,听天命,我要活着,好好地活着……父亲!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县令瞧着事到如今,仍不愿意接受事实的儿子,幽叹息一声:“也许,我们父子俩,今日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公子彻底的慌了:“……父亲!你说过,会护我一世周全,你不能出尔反尔,不能让我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父亲……”
“……”瞧着不断哀求自己的儿子,县令默默别开眼睑。
也许,从始自终,都是自己的纵容害了他,也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