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她声色俱厉的道,并示意那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拦住华荣。
华荣冷笑,嘲讽的看着她,“你以为我顾华荣在金陵混得风生水起是因为运气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喝了酒会没事吗?”华荣有恃无恐,甚至浅笑嫣然的凑到蒋含春面前,盯着她闪躲的眼睛看。
“金陵这么大,纨绔那么多,我顾华荣能有今天,靠的不是胡来,是这里。”她指指脑袋,又指指蒋含春脑袋,“初次见面,你便使这种下作手段,是不是以为我在街头混久了不知道后宅那些手段?论起来,你在我手里走不过半招。”
蒋含春一败涂地,华荣说话又直接,根本不给她遮掩的机会,她善于后宅长袖善舞,却不懂得如何与华荣这种说话不留丝毫余地的人过招,竟是词穷了。
只欲盖弥彰的说:“你陷害我!”
“哟,我陷害你?是不是想得美?我顾华荣从不对付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凭你想入我的眼?还差得远。”
“再说了,是你请我来赏梅的,我可没有不请自来,酒也是你自己备的,蒋姑娘啊蒋姑娘,你家有没有教你什么叫说话前过过脑子?”
“县主恕罪!”突然一道严厉苍老的声音在园中响起。
华荣没有转身,她背对着声音的主人扬了扬手,“恕罪不敢,没让我死这就感恩戴德了!”
是个人都听得出她的嘲讽,不过那人却不发怒,声音依旧平和,属于那种见过大风大浪后的平和,“县主说笑了,您是皇上亲封的敏慧县主,蒋家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陷害于您。”
听声音,人应该是年纪挺大,再听说话的气度和满园鸦雀无声,来人地位应该很高,却用您字,华荣不由得笑了笑,小的败退就来了老的,这蒋家真是有意思得很。
她转身,突然飒然一笑,“原来是将老夫人。”
“县主识得老身,可见目光如炬聪慧过人,还请县主随老身内院说话。”
七老八十了还要出来管小辈的事,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华荣没有挪步,“天冷地滑,就不必麻烦走来走去了,您年纪大了,折腾不起,有什么话便在这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吧。”
满园闺秀中,有知情的,有不知情的,今日的目的就是让华荣失去清白,所以请了很多人,可蒋含春没想到华荣不中招。
是以,才请老祖宗出来摆平。
那老夫人眉头深深皱起,她神色冰冷,“县主当真不肯放过春儿?”
“老夫人什么话?还请蒋家放过我才是,我何德何能要去放过蒋姑娘?”华荣并不退缩,还咄咄逼人。
今日也由不得她不咄咄逼人,她不逼人,那些人就要逼死她。
想她顾华荣虽有纨绔名声,却清清白白,素日里与蒋家并无仇怨,蒋含春却给她下套毁她,泥人也有三分火!
“那么顾姑娘,你想如何?”老夫人闭上眼睛,最终还是妥协了。
华荣神色嘲讽冰冷,“方才也说了,对于这种手脚不干净的,断指以示惩戒。”
话一出,蒋含春跌倒在地,她脸色惨白泪如雨下,她跪爬到老夫人脚边拉住上好的云纹寿星裙摆,“祖母,祖母,春儿知错了,再也不敢犯了,还请祖母救春儿,救春儿,春儿不要断指,祖母……”
满园闺秀也吓得花容失色,若方才看华荣神色有三分恐惧,那么现在有十分,大气不敢出。
将老夫人睁开眼睛看向华荣,她实在想不出一个女子怎如此狠辣,竟冒天下大不为当着众人的面要断她人手指。
“怎么?不肯啊?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华荣声音冰冷到极致,如果老夫人只声色俱厉,那么她便周身都散发着猎猎杀气。
“毁人清白多恶毒,今日不过是断她一指,便不肯了吗?”她质问老夫人,并不管对方地位多高,京兆尹是多炙手可热的官位。
将老夫人见华荣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她在看蒋家其他闺秀,整个人激烈的颤了下,“罢了,蒋家不是没有规矩家教的人家,春儿既犯了大错,县主要求断指,那便断指吧。”
“祖母!”蒋含春凄厉大叫,砰砰磕头,“祖母,春儿不要,春儿不要啊祖母!”
将老夫人别看年纪大,力气却不小,她一脚将蒋含春踢开,“混账东西,蒋家世代书香,名门望族,怎就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来人,还不拿刀来!”
她竟要当着众人的面砍蒋含春手指,华荣有些诧异,不过却只是冷笑,这位不怒时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为了蒋家声誉可比她狠多了。
很快,刀拿来,是削金的匕首,老夫人看了眼微微点头,“动手吧。”
蒋含春绝望大哭,她害怕到极点,眼神都变得犹如疯子,“县主,县主我错了,都是那文……额……”
还没爬到华荣跟前,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毒箭射中她眉心,当场毙命。
“春儿!”老夫人大喊一声晕了过去。
华荣皱眉,陷入沉思,看来此事另有主谋,文?文家?文二?
可惜,蒋含春死了,死无对证。
蒋家姑娘在蒋家被刺杀当场毙命,这事很快便被立案调查,可却只查出个畏罪自杀的丫鬟,便没了下文。
镇国公府,赵寒澈书房,惜时突然出现悄无声息,赵寒澈原本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本书扉页看,看到惜时出现他立刻将书盖在桌上。
“这次是我疏忽,不过好在她没事。”赵寒澈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