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上述的推论后,我对于知觉在恐惧精神支配下所做出的梦中的表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不禁要问,这个注定会失败的梦,为何总是要和入厕的知觉相关联呢?我并不认为这些重复的过程只是一种偶然现象。因为在先前的几个主题完全不一样的梦中,知觉并没有被纳入视线。而此次,我却连续三次遭遇到此等待遇。
当然,我很自然地也就想到了弗洛伊德在典型的梦中所提到过的关于考试的梦的结语。他依从前人的话,指出考试的梦实与性经验和性成熟有关。当初我读到这一论断时,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而我现在要说的却是,焦虑的梦至少与泌尿系统的知觉直接相关;推而广之,则与性经验和性成熟相关。
由此可知,恐惧的梦,一方面来源于强迫意念所带来的精神紧张,另一方面也来源于性本能所带来的感觉紧张。于是,我们也便得到了性本能支配我们精神逻辑意识的明证。这一收获可是我于那恐惧的梦中所万万没有想到的。
同时,我也自然不会完全忽视强迫意念和恐惧精神逻辑意识之间的区别。只是,为何自主意念会甘于就擒呢?原因或许还在于,现实中的强迫意念和恐惧梦中的强迫意念实有区别。那么,为何会这样呢?尽管我已经为此付出过努力,但我依旧知道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它自然会绝对不容人来忽视它。然而现在我只知道恐惧梦中的自主意念,至少于显意上丝毫也不沾边条件意念的事。
为此,我不得不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境。我正赶着稿,不小心笔掉了。自主意念说:“别理它,明天在捡!”常识说:“那不行!别人会埋怨的。”强迫意念说:“赶紧捡起来!”自主意念说:“不捡。”强迫意念说:“捡起来!”自主意念说:“不捡!”于是痛苦中强忍着不再理会了。继续赶稿时,没想到倦意袭来,常识说:“可别说话不算数喔!”强迫意念说:“赶紧把稿写完!”于是继续写,然后自主意念说:“睡吧!”强迫意念说:“继续干活!”于是,继续写。然后自主意念说:“睡吧!”强迫意念说:“继续干活!”于是继续写。最后,自主意念说:“睡吧!”然后啥也不管了,关了电脑倒头便睡。
以上就是我所意识到的那梦前的强迫意念产生的全过程。其中,有关笔的强迫意念令我相当恼火,而有关写稿的强迫意念却并无痛苦。这或许是我当时已经意识到自己身处强迫意念的缘故。再或者说写稿的事本就是一个计划内的事情,算不上真正的强迫意念。
同时,这里又产生出一个新的问题,即为何前面的自主意念没有变化成捡的状态,而后面的却变化成睡意的状态?这是否也在说明,强迫的意念再强大,也敌不过常识下的精神逻辑意识所发出的指令。或者说,强迫意念的前提在于自主意念的意外中断,而非结束。
还有个问题就是,自主意念为何在没有出路的时候,会去往记忆,它为何不直接从梦中醒来。这是否也在表明,唤醒机制在于常识控制下的精神逻辑意识?或者说,自主意念在黑暗中只有一种选择,在光明中也只有一种选择,而这也在常识的控制之下。亦即是说,向光性是自主意念的一种本能,梦的功能或许就是唤醒机制的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果真如此的话,这不也正好解释了为何我的梦总是会发生在醒来之前吗?
顺着这个思路,我们似乎可以得出以下的结论,即如果唤醒机制没有足够的动力来推动知觉正常运行而又驱动了自主意念时,梦就不得不产生了。所以说,我们大多数时候无梦,而有时候有梦。这未免又是一个认识梦的全新的视角。如此一来,我们似乎只要理清楚唤醒机制工作的全过程就行了,而不用再就梦的来源大伤脑筋,或苦苦纠缠不已。
到了这个时候,我不禁要问,是否自主意识受到了蒙蔽呢?即常识因为过度的紧张调动起了免疫机制而试图回到过去去解决自己的一些秘密问题。很显然,这里面存有一定的风险,即知觉会被真的唤醒。而真的到了那种时候,一切的企图也就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