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调令一下来,各人先顾不上别的,先去吏部换取敕牒,再拿着这东西跟自己保管的鱼符一起去新地方点卯。

而林如海则需进京一趟,他是外放官员,在新委任状下来之前需得先回京述职。

他本应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进京,但林家祖籍姑苏,离新任巡盐御史所在衙门江淮巡盐都院所在扬州顺路,便直接带人布置好了那里,这样回京述职之后就能直接去扬州待着。

而要说身处金陵的林如海为何会回老家,这就要从贾家一行人离开金陵说起了。

贾府两公子回京考试,特意跟来照顾的安远候与明.慧郡主自然也得一道回了。

在安远候在金陵的这段时间,这两个心眼比筛子都多的人联合设了套,来了招釜底抽薪,把金陵一地官商勾结,贩卖私盐、截流盐税的账本明细给偷偷弄出来了,还策反了少数官员作为人证。

而这些官员也不是吃素的,不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这些勾当,一察觉账本失踪,便开始详查,而作为圣上心腹,又有直奏之权的林如海则被盯上了。

并为了保证账本初出不了金陵,还想方设法封了他直奏的渠道,此时贾家正好早上京了,林如海思来想去,就把证据代给了大舅哥。

因为这些东西就是他们两一起弄回来的,交给他也不怕出问题,而且安远候贾恩候的身手了得,以一当百的事迹在有点道道的官员里里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又与金陵一干官员没有瓜葛,旁人就是怀疑也不敢对他家的船下手。

并在送贾家回京时直接把什么也没带,出来送人且身怀有孕的贾敏连同睡的人事不知的黛玉一同走水路连夜送回了姑苏老家。

林如海和林绪之做的小心,应该没有留下把柄,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有任何苗头指向他就是那个拿了证据的人,那他们的报复他可承担不起。

妻子身体不好,又好不容易怀了的孩子,现在可不容出任何差错,而玉儿的身子才刚好些,更不容出任何问题。

而且就算有十足的把握,别人抓不住自己把柄,她们母女也绝对不能留下了。

他弄过来的东西只要承到御前,金陵参与这些事的官员绝对一个都跑不了。

对于关系自身性命前程的事,这些人恐怕打了宁肯错杀,不可放过的主意。

从能连亡数任委任官员,还连其亲眷也不会放过的处事方式来看,这伙人为了口袋里的银子,早就丧心病狂了。

他可不信他们会因为没有证据就不敢对自家下手,自己同安远候不一样,他在外人看来是置身事外的,而自己却已经趟进了这场洪水了,只要他们再找不回那些证据,那狗急跳墙,乱咬乱撞才是最可能的状况。

既然这样,妻子跟女儿就绝对不能再留下,等她们回了姑苏,那里可是自家的大本营,这些人手再长也伸不过去。

况且旁人只会以为自家夫人跟女儿直接跟着大舅哥他们回京了,哪会想到自己会悄悄的把她们送回姑苏?

林府一夜间忽然没了两个大活人,各处的探子自然在第一时间就得了消息,等他第二天去衙门的时候,果然就有人状似无意的试探与他。

林如海当时就一脸为难的回道:“哎,你是不知道,内子身体不好,又恰逢有孕,身子更是每况愈下,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药,请了多少明医,可全都没用,眼见着就要……

说着口气一转,有些高兴道:“谁知柳暗花明,真遇到了贵人,这才算勉强保住了。”

见那人被挑起了好奇心,才有些神秘的低声说:

“你知那人是谁?说来也巧,内子出身贾家,而那位明.慧郡主正是她亲嫂子,这次她随子回原籍科考,正好撞上了,这才救了她一命。

可他们是来陪子科考的,瑚哥儿直接得了解元,就得回京参加会试,这么一来,内子的身体就没人照看了。

你也知道我膝下荒凉,这次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希望,哪能不上心?这才咬咬牙让她跟着贾家的船一起回京了。”

这人一听倒信了几分,他们盯着林家不是一天两天了,数月钱林家大肆寻找名医的事当然自然也瞒不住。

而明.慧郡主医术精湛也是众所周知的事,他小儿子也是种了牛痘才好好的熬了过来。

而且自己虽然替他们办事,但从不掺和到私盐中去,就是账本上也没有自己,况且他与林如海关系甚好,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他对自己说的事可信度都挺高的

便放心的跟指使的官员回了话,这些日子账本遍寻不到,各个有嫌疑的人也查不出什么不对来。

这让心急如焚的众人更加焦躁。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林如海极其小心,可还是不小心中了招,要不是及时服用了明.慧郡主留下的保命丹药,他怕是要跟那几个倒霉鬼一样一命归西了。

越想越后怕的林如海将计就计,决定直接诈死,让管家派人送自己的“尸身”回了家,这才算彻底脱出来了,坐看他们狗咬狗。

金陵众官见可能出问题的人暴毙的暴毙,身亡的身亡,这才放下心来,而账本肯定也没了用处。

可该到的终究还是到了,账本被送到了御前,摘出葫芦带出瓜,但凡参与的人,还真没一个逃了的,尽数被以罪论处。

而本该入土为安的林如海,却被封为二品大员,即刻回京述职并换取敕牒。

可林如海待在姑苏老家里乐不思蜀,因为妻子贾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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