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然诬陷本宫,该当何罪?”香云心慌。
挽音心知香云这是答应了,便顺着她演下去:“怎么,娘娘敢做不敢认?”
香云示意贴身婢女将一把匕首递给挽音,震怒的高喝:“好大的胆子,不但诬陷本宫,还妄图行刺本宫,来人哪,给本宫将人拿下。”
挽音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笑甚么?”
“想笑便笑,娘娘难道还能管住民女的情绪不成?”
香云怒斥:“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贱婢,给本宫掌嘴!”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偌大的房间显得尤其清楚。
挽音苍白的脸上立即出现一个五指印,嘴角有嫣红的血缓缓流出,那样触目惊心,她却没有丝毫慌乱。
香云还在卖力的表演:“皇上登基不久,本宫刚受封,你竟然穿一身白衣,如此不吉利,是想触皇上和本宫的眉头不成?来人,把那身碍眼的衣服给本宫扒了,本宫今日要好好让她认清,谁才是这后宫之首。”
几个宫女一拥而上,将挽音按在地上,不停的撕扯她的衣服,而且又拧又掐,毫不留情。
香云看着挽音咬着嘴唇忍痛的模样,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心里甚是痛快。
“住手!”
这意料之外的一声冷喝令香云和挽音皆是一愣,抬起头,就看到沉染。
“是什么风将姐姐吹来了?”香云端着假笑,有些不屑的看着沉染。
沉染向来直来直往,不喜与人委蛇,冷冷的看着香云道:“姑娘所犯何事,竟惹得云贵妃这般大动干戈?”
“她非但出言不敬、诬陷本宫,还妄图行刺本宫,难道本宫不该给她些颜色看?”
沉染冷笑一声,嘲讽的道:“姑娘是何性子,相信云贵妃比本宫还清楚,这种麻烦的事,定然不会做的。即便是想要云贵妃的命,也不会选这么费力的方法。明人不说暗话,云贵妃何必拐弯抹角?”
香云倒也不再装模作样:“本宫就是看她不顺眼,想给她点苦头吃,如何?”
沉染冷笑一声:“云贵妃何必如斯咄咄逼人?她都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难道云贵妃连多等十来日都不愿?还是对自己亲手下的毒没有自信?”
挽音眸光一闪,却没有说话。
“你……”
“本宫劝云贵妃多积阴德,人本宫带走了。”沉染说着就要弯腰将挽音拉起。
“姐姐把人带走,是否该问过本宫?”香云眸光阴冷的看着沉染,眼底暗藏杀机。
“你我平起平坐,共掌后宫,姑娘犯了错,理当共同审理,难道云贵妃想霸权不成?”沉染全然不把她当回事,将奄奄一息的挽音拉起,因她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裳皱起眉头。
香云气的脸色铁青:“你……”
挽音却是轻轻推开沉染,转头看向香云,声音虚弱:“求娘娘赐民女一死!”
“你……”沉染难以置信的看着挽音。
眸光若有似无的瞟向门外,挽音坚定的重复:“求娘娘赐民女一死。”
“将毒药给她!”香云冷哼一声。
挽音柔柔一笑,接过毒药,仰头就要喝掉,没有丝毫犹豫。
“叮……”
一声脆响,挽音手中的瓶子应声而裂,一个震怒的冰冷声音随之而来,“你该死的在做什么?”
挽音柔媚一笑,嗓音愉悦的道:“逃离你身边!”
萧洛身体一震,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宁愿死?”
“宁愿死!”
“该死的,你究竟是怎么了?”萧洛如鬼魅一般移动到挽音面前,一把掐着她的脖子,冷酷的问。
呼吸困难,挽音却依然在笑,尽管笑的很难看:“既然你不放我自由,我只能用这种办法。”
“发生了何事?为何要这般对我?”
“只、因、为……我、不、爱、你、了!”挽音一字一顿,说得艰难,却格外清晰,连让人想怀疑听错了都不行。
沉染别开眼,竟有些不忍看。
轰隆,压抑许久的天空,终于爆发,电闪雷鸣,大雨顷刻间铺天盖地的落下,似乎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淹没。
“好,我成全你。你先走,我随后就到。”萧洛手上用力,赤红的眸子紧紧盯住那眷恋的容颜,嘴角,却扬着一抹诡异的笑。
“皇上!”香云和沉染震惊的低呼。
挽音依然维持着难看的笑容:“师、父、会、随、我、同、去……”
萧洛蓦地放开挽音,连连后退数步,才稳住,震怒又凄凉的瞪着挽音。
许久,他大笑起来,几近癫狂:“好好,好一对生死相随的苦命鸳鸯,好一个宁愿死也要逃离朕……哈哈,好的很,朕输了,朕成全你们!”
“谢皇上成全!皇上曾答应民女会看民女穿上嫁衣,所以请皇上务必亲自前往参加民女的婚礼。”
“好,朕一定前往!”
所有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挽音嘴角噙着笑,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萧洛心一紧,却生生止住了上前的脚步,冷漠的道:“送姑娘回去。”
他仓惶离去,任冰冷的雨疯狂的打在脸上,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唇角,有鲜血,缓缓的流出,顺着坚毅的下巴,滑落,滴入水中,荡起一圈红色的涟漪,却随即被雨水冲刷淡去,最后不复存在。
虽然早就料到以挽音那样的性子,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底,但是青御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是以这种决绝的方式逼迫萧洛放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