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轻挑,慕鸢挽神色冷漠的问:“我连这丞相府都没摸熟,去哪里帮你找人?”
“如果不是因为你,小王爷怎么会不见了?你却连尝试都不愿尝试一下!”
“与我何干?”
“小王爷是为了回来找你才会不见的!”毛麟真恨不能将慕鸢挽的心剖开,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块又硬又冰冷的石头,否则怎能如此无情?
小王爷不见了,她竟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与我何干”?
为了回来找她……
那颗冷硬的心仿佛被重重的撞了一下,慕鸢挽抿紧浅色的唇,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冰冷的匕首。
玄蛇不知何时醒来,对毛麟吐着蛇信,似在警告他不要太放肆。
见她还有心情摆弄匕首,毛麟气到几乎要爆炸:“妖女,你到底帮不帮?痛快给句话,反正小王爷的一片真心怕是喂了狗了。”
慕鸢挽皱眉,有些不耐的低斥:“毛毛,你太吵了,随便找间屋子睡下,明早之前别让我看到你。”
“我就知道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妖女不会帮忙,是小王爷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是好人。”毛麟愤怒的一掌将桌子拍碎,拂袖而去,对慕鸢挽失望之极。
他以为这个妖女只是冷了些,心还是热的,没想到心比人更冷,连小王爷一根手指头都配不上!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慕鸢挽合衣躺下,没有解释。
找人,也要等天亮,否则两眼一抹黑如何去找?
那个傻王爷,原本以为赶走了,就再无交集,为何会回来找她?
找她做什么?
她那么冷血无情的一个人,究竟有哪里好?
好人……
从她被抛弃、为了生存只能在黑暗中与人厮杀那一刻起,就注定这辈子当不了好人。
也许是那傻王爷自己太好,才看谁都是好的。
日后让他看清真面目,自是会离去吧?
只是那傻王爷此刻在哪?
没人保护,会不会被人欺负,有没有地方睡觉……
连慕鸢挽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脑子里第一次容下了任务以外的人。
夜晚莫名变得漫长,就连以前连着几天几夜蹲守一个目标都没有这般难熬过。
天不亮,慕鸢挽便起身去了街上。
灰蒙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房门紧闭,不时传来几声鸡鸣犬吠。
一股血腥味陡然间传入鼻端,她心里一紧,脚步不自觉的加快走过去。
狭窄的巷子里,一个人影安静的躺在地上,一身夜行衣的他,几乎和黝黑的巷子融为一体,只有血腥味肆无忌惮的飘散。
不是傻子王爷。
慕鸢挽转身就走,不想招惹麻烦。
哪知,一只冰冷的大手忽然抓住她的脚踝,虚弱又冰冷的声音飘进耳中:“救……我……”
慕鸢挽回头,冷漠的拒绝:“不救,麻烦。”
那人显然没料到她会这般回答,握着脚踝的手收紧:“条件……你开……”
“日后我便是你的主子,必须对我言听计从。若有麻烦找上门,自己去解决,否则就去死。”
对于这般上道的人,慕鸢挽倒不介意先收下,毕竟要在这里站稳脚跟,钱和人都需要。
但她不想沾染麻烦,这个时间浑身是血的出现在这里,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是麻烦人。
“好……”那人靠着意志保持清醒,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交由她,“唯……你是……从……”
随意的将令牌揣进怀里,慕鸢挽凭着直觉将那人身上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一下:“在这等我,马上带人来救你。”
“不可……”
“放心,我找的人自是听我的。”
那人这才放下心来。
慕鸢挽神色从容的折回丞相府,直奔管家的房间。
“叫上四个身强力壮的护院和一辆马车,帮我带一个人回府。他受了重伤,找大夫给他医治。自然,如果消息泄露出去半分,你知道后果。”
“二小姐,您就别为难老奴了,万一被丞相知道您带个陌生人回来,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丞相知道你和三姨娘的事,你的脑袋就够了?”
管家顿时哑口无言,只得按照慕鸢挽说的做。
那人伤得极重,大夫忙了一头汗,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
慕鸢挽在一旁不急不躁的等待,把玩着手上的令牌。
那是一块银质的令牌,中间一个“散”字,看起来不像是皇家贵族所有,更像江湖门派。
这个时候的慕鸢挽尚不知,这么一块看起来不起眼的令牌,却是独立于七大国、人人趋之若鹜、各国皇室想尽办法拉拢巴结的四大圣地之一的散魂搂,楼主之物,拥有此令牌可随意差遣散魂楼下门众。
散魂搂下门众皆是有天赋异禀之人,哪怕是皇亲国戚,没有天赋异禀也只能望门兴叹。
谁家若是有人做了这散魂搂的门徒,即便只是外门,家里的仆人都要高人一等。
“二小姐,伤口已经处理完了,只是那位公子失血过多,身体虚弱,需要卧床休息半月,每日汤药进补。”
“需要进补的方子开好交给管家去采买,你可以走了。”慕鸢挽冷眼看着大夫,暗含警告,“今日你从未见过一个重伤昏迷的黑衣男子,对吗?”
“我今日是过府给三姨娘瞧病的,自然不会见到什么重伤昏迷的黑衣男子。”大夫从善如流的应。
医者父母心,不管那男子是什么人,于他而言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