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满脸鲜血和泥污,声音沙哑虚弱,唯有一双眼睛亮如明星,眼里是满满的祈求和希望,让人不忍拒绝。
然而,慕鸢挽铁石心肠的浇灭他的希望:“不救。”
“妖女,你怎么能如此冷血?”毛麟有些不平。
“若你不怕这是一出苦肉计,他的目的是为了刺杀青御,你只管救。”知道他的弱点是青御,慕鸢挽十分不客气的拿来利用。
果然,毛麟闻言,立马调转车头,绕道而行。
风吹落叶,趴在地上的束月显得无比可怜。
许久,他才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擦去脸上的血污,露出那张妖孽般美丽的脸,微微一笑,足下轻点,一路飞跃追赶马车。
他一手安排的好戏即将要上演,自然要亲眼瞧瞧。
……
赶了一天路,慕鸢挽等人在一家客栈投宿。
“毛麟、冷绝,今夜你们要寸步不离的守着青御,无论发生了何事,都不许离开他身边半步。”
不知为何,慕鸢挽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为了以防万一,她决定今夜与青御分房睡。
“我的责任是保护主上。”冷绝冷着脸,毫不犹豫的回绝。
他没有保护小王爷的责任,他要报答的人、他的主上是慕鸢挽。
慕鸢挽沉下脸:“这是命令。”
“我奉你为主上,是为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唯有你一人是我的责任,其他人死活,与我无关。”冷绝不为所动。
“你是怕我死了,无人可解你体内寒毒?”
“是。”
“放心,祸害遗千年,想要我的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若是青御少一根汗毛,我再也不会给你一滴血。”慕鸢挽神色阴冷,直直的看着冷绝,对于他的回答没有半点奇怪。
冷绝微微抿唇,没再说话。
听着两人的对话,毛麟一头雾水:“等等,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寒毒与你的血有什么关系?”
寒毒乃至阴至寒之毒,中毒之人,每次发作,由内而外的散发出冷气,如置身冰窟,十分痛苦。
多数中了寒毒之人,只能硬生生挺过去,很难活过三十。
没想到堂堂散魂楼楼主,竟中了寒……这若是传出去,怕是要引起动荡。
“我的血液,可止他体内寒毒。”慕鸢挽云淡风轻的说。
冷绝寒毒每月发作一次,用她的血液喂食,便可止寒毒发作时的症状和痛苦。
否则,堂堂散魂楼楼主,怎么可能因为被她救了一次,就真的心甘心愿当她的手下,把整个散魂楼任她差遣?
“什、什么?用血液止寒毒,这闻所未闻。”毛麟惊讶极了。
“许是因我有自愈能力,血液帮他加强了自身的修复能力,延缓了寒毒的发作。”慕鸢挽耸耸肩,有些漫不经心的说。
事实上,她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也曾私下悄悄问过楚子清。
楚子清当时神色慌张,说不知道原因,还连连吩咐她绝不可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以免以后被人当成药童,终生禁锢取血。
但今日毛麟听到了她和冷绝的对话,知道了这事,也就没了隐瞒的必要,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毛麟连连摇头,依旧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当真是妖女。”
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那些中了寒毒之人,会不择手段的前来抢慕鸢挽,把她变成药引。
不行,这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妖女出了事,小王爷会崩溃的。
想到这,毛麟赶紧神色慌张的查看一番周围,见没有任何异常,才放下心来。
他关紧门窗,盯着慕鸢挽,严肃的叮嘱:“妖女,此事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否则你以后会成为那些中了寒毒之人争抢的对象。万一落入不轨之人手中,这辈子就完了。”
“嗯。”慕鸢挽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不是确定毛麟对她无害,且不会把秘密泄露出去,她自是半个字都不会提。
“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想到这般惊世骇俗的办法治寒毒?”
“我初次救他时,他便是因寒毒发作,不慎受伤。奄奄一息时,感到一股暖意,让他神识变得清些,睁开眼便看到我,所以才向我求救。”
慕鸢挽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后来他寒毒又发作被我撞见,他强行抱我,争斗间我流血,他抱着我的手就吸,吸完后寒毒的症状和痛苦都消失不见。”
“后来我们又试了一次,发现不是巧合,我的血的确能止住寒毒的症状和痛苦。但能不能根治寒毒,我也不确定。师父说查遍典籍,也未找到原因,还需继续调查。”
冷绝那张常年无表情的冰山脸,悄然浮上一抹红色,显然是想到了自己寒毒发作时,强行抱慕鸢挽的场景。
他活了二十年,从未像那次那般丢人。
但一靠近慕鸢挽就能感觉到暖意,他控制不住自己。
听完慕鸢挽的话,毛麟一脸敬畏:“妖女就是妖女。”
这般惊骇的事,换做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尝试第二次的吧?
慕鸢挽微微勾唇:“好说。”
人死都能复生,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谁夸她了?
毛麟嘴角微抽,随即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变,冷酷严肃的看向冷绝,厉声警告。
“冷绝,我知你是四大圣主之一,深不可测。但妖女是小王爷的,你若是敢打她的主意,或是妄图把她掳走做专属药童,我定不会饶你。”
冷绝嗤笑:“我若想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