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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水云间大酒店,灯火通明。
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停满了豪车,无数衣着华贵的人们,往宴会大厅里走去。
温卫康和白兰芝二人,被白树带到了高级成衣店,换上了一身新衣。这还是温卫康夫妇二人,多年以来,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裳。
白兰芝穿了一条紫罗兰的绸缎长裙,柔软的料子穿在她的身上,滑溜溜的,她怎么都不自在。她揉了揉裙身,却又害怕把那裙子揉坏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才好。
温卫康穿着西装,从试衣间走了出来,说道:“兰芝,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衣服合身极了,就好像是为了我定做似的。”他常年在工地工作,灰尘大,时常穿的是粗布麻衣,如今穿了这上好料子的西装,他有些不自在,可是,他站在镜子面前转了两圈,有伸了伸胳膊和腿,只觉得这衣服很舒服,也很合身,他不禁站直了背。
白兰芝恍惚的看向温卫康,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他们刚认识那会儿的温卫康。温卫康那时刚刚当完兵回来,留着寸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中山装。那时候的温卫康是帅气的,乌黑的头发、姣好的面容,总是精神万分的挺直了背。现在的温卫康却因为常年扛起生活的重担,两鬓微微泛起了白霜,额头上也起了沟壑,还没有四十岁,已经有了些老态。
白兰芝回了神,说了两个字:“好看。”
只是,白兰芝心中有着疑问,为什么白树会带他们来买衣服,还买这么贵重的衣服做什么。
温卫康拉起了白兰芝的手,说:“兰芝,我们走吧。”
白兰芝一愣:“去哪儿?”
“去参加女儿的酒会。”温卫康说。
白兰芝只觉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早上女儿才说早就认识苍顾建筑的老板,怎么这会子,女儿还办起了酒会来,她赶紧问道:“卫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温卫康笑了笑,说:“我们先去车里,慢慢说。”
白树开车,温卫康夫妇坐在车后座。
白树这几年赚了一些钱,他便买了一辆小车。他原本还在感谢上苍,给了他好的机会,进入了苍顾建筑工作。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那个上苍,是他的外甥女儿温顾。
此时,温卫康对白兰芝说道:“其实早几天,小顾这孩子就和我把事情都说了,本来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再告诉你,只是没想到老大那一家人那么心急,要把你们赶出来,所以,所有的安排,都提前了。”
“你不要卖关子,直接说重点!”白兰芝真是被温卫康急死了。
“你别心急,事情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我们的女儿小顾,才是苍顾建筑公司的真正老板,明面上的法人许都,只是帮女儿做事而已。”
“你尽逗我,女儿才多大,到今年十一月,不过十五岁。苍顾建筑开起来已经好几年了,那时候女儿才多大,快十三岁而已。我是没念什么书,但也没那么容易没你逗。”白兰芝哼了一声。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觉得小顾是逗我玩儿的,后来许都先生亲自来找我,把我接回s市,我才真的相信,女儿是认真的。”温卫康说,“小顾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坚强,更加聪明。是我们苦了这个孩子,才让这个孩子开始想办法办公司,让她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大舅子是今天才知道真相的,不信,你问大舅子。”
白树正在开车,他微微侧了头,说:“妹子,这是真的,我也是干了这么久,第一天才知道,我的老板,原来是我的外甥女,我比你还震惊呢。亏得我以前还老是跟顾儿说,说顾儿啊,你要好好念书,将来长大了到苍顾来工作,老舅罩你。哎哟,一想起来以前说过的话,我只觉得脸在发烧。”
白兰芝的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了,她静默的坐在位子上,一动也不动,好一会儿,才说:“我的小顾……”
等白树将车开到水云间大酒店。
白兰芝抹去了泪花,脸上挤出了笑容,她心说,这是我女儿办的酒会,我可不能给她丢脸。
温卫康夫妻二人下了车,两人亲密的挽着手,和白树一起,来到了宴会大厅。刚进大厅,便看见温小齐正端着盘子在夹东西,白兰芝真是好笑,心想,这个臭小子,只晓得吃。
不过,说起来,这个酒店真大啊。
白树领着温卫康夫妇到了休息间。
门一推开,白兰芝便瞧见了女儿温顾。
温顾穿着一袭香槟色长裙,一张素净略微绯红的小脸,堆着笑意,道:“爸、妈,你们来啦。”此时的温顾,是父母眼中永远的小孩,她一下子钻进了母亲白兰芝的怀里。
当当当,整点的钟声响了起来。
休息室的大门缓缓推开,门外的欢呼声顿起,觥筹交错、珠光宝气,这就是盛宴的开始。
温顾挽着母亲的手,慢慢的走出了休息室。
温顾知道,她现在走出的每一步,都意味着,她不可能再是从前那个简单的温顾了。谢家和舒蕾已经知道了她是苍顾建筑主人的身份,他们选择了理解和支持。
何其幸运,她能够得到爱护她的人的真诚理解。
今日的宴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