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厕所。”婉月也不知道怎么,这感觉就像是做贼被发现了一样。她睁着眼睛,扭头看向比她一个多头的斯塔辰。嘻嘻一笑:“你怎么还没睡?”
“听到你的门响了,出来看看。”斯塔辰并没有回一个笑容,他低首凝视着婉月讨好的笑容,说:“到底去干什么?”
“啊?”婉月心想,干脆死不承认,“真上厕所。”
“房间里的坏了?我去看看。”斯塔辰压根不信她,这下装作要去检查的样子,被婉月一把拦住——
“你这人真是的,睁只眼闭只眼不行啊?好好好,刚才听到有女人在里面哭,我去瞧瞧,说不定当个英雄救个美女啥的。这样满意了吧,嘁~”
斯塔辰瞧着眼前的小人儿一副要探寻秘密的样子,淡定地说:“那间房不能去。”
“不,我偏去!”说罢,婉月身子一闪,白光呼地一声飚去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斯塔辰的手抓了空。空气中还留着一啸而过的声响。斯塔辰心里有些惊讶,眼前的婉月虽然被封印了,没半点灵力,却能够时而使出珏的力量来,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婉月在门口对斯塔辰做着鬼脸:“抓不到我吧小帅哥~”
斯塔辰暗自觉得好笑,快步过去,刚一靠近,婉月就把门扭开,房间里白色的光芒满满溢出,就像是盛满牛奶的杯子,被谁倾覆一样,浓厚的云雾拥挤出来,婉月本能地闭上眼睛——
“啊!好刺眼!”
斯塔辰瞬间转身挡住这一汪浓稠的白光,好一会,从缝隙里感到光感不是特别强烈了,才放下手臂。婉月也缓缓放下手臂,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阶梯,阶梯两侧是一栋又一栋的方形光柱。光柱上面有一个三棱体,发着乳白色的光。三棱体被一圈尖利的倒刺围绕。
这样看来,左右两边的这样的光柱有十座,左右两边一层一对,直到阶梯的顶端。
最高一层,有一个无门的入口,那个入口同样散发着白光。看样子像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通道入口。入口前,有一个及腰的高台,大概一米多的样子。
婉月垂下手臂,走了进去。
“诶,别去!”斯塔辰的声音在婉月耳边如清风拂过,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一丝一丝如细烟般被婉月忽略了。
阶梯的最上面有一个五彩的祭台,像是供奉什么神灵。婉月走在前面,斯塔辰拿她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一面警惕周围的动静,一面跟婉月踏上阶梯。就好像这里随时会有万剑从这些光座飞出来一样。
婉月的心却大得很,她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下径直朝祭台走去。刚刚踏上祭台,婉月转身回望,阶梯向下,竟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神圣感。这种神圣感把婉月心脏处的珏印一遍又一遍的温热着。婉月抚了抚心口,此时,那里的舒适感好似冬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斯塔·辰在她身边,侧首低眉看她,露出难以捉摸的神色。而身后的拱形小门,像一块香甜诱人的奶酪,吸引着婉月的每一条神经。只是,斯塔·辰挡在门口:
“不可以。”
……
另一边,一位额头上有龙印的男子风尘仆仆地从古堡外来,他长袍飘逸,眼神是愤怒和质问。但是,他又不是个太过于年轻的小子,比斯塔辰要年长个几岁。对,只是几岁。他甚至都没有带来他的仆从,只是轰地一声,推开古堡大门——
“你做的过分了!”
巧的是,古堡主人正等着他。
“赫,过来尝尝我新发明的茶,这可是用你们族内的翼之花泡制的。”
翼之花是一种上好的药材,它身形似龙翼,在百毒古泉之中,一朵要培育上万年。当然,这些,在古老而高贵的龙族,却是盛产。
古堡主人手持无字书,茶杯边搁了一把茧丝扇,优哉游哉地喝着晚茶。他的理智下没有一丝的情感。只有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他的淡然下,是一个行走的躯壳,然而这种躯壳本身就是一种震慑,就如同他的名字与姓氏一样,在这块崇尚“珏”之灵力的大陆上,本身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只是他的姓氏,无人敢提。就连赫有时也要忌惮。
可笑的是,赫忌惮他,他也忌惮赫。两人之间的关系,实在让人捋也捋不清。
赫没有心思和他说笑,但是,他标准的微笑仍然挂在嘴边,语气也是平缓:“你把婉月和斯塔辰留在这里,还诱导他们去另一个世界,怎么想的?那边危险重重,历来从那里走出的王储,没有几个。你也不怕——”
古堡男子品了口茶,呵呵一笑,打断他的话:“不怕。我知道的,可比你知道得多。婉儿,必须过这个关。我这是在帮她。”
“鼹族的山吉尔在悬山后面操练兵马。”赫拉开长靠背椅,表情严肃坐下。昏暗的灯光下,两人各有心思。
古堡男子说:“山吉尔,他还是坐不住了。”
“还有鬼族的莲镜幽冥,今日召开了长老大会。”赫两手放在膝盖上,语气平淡而肯定,“我劝你,最好立马阻止婉月和斯塔·辰的行动。他们四位王储必须联合起来,才能抵抗战争。”
古堡男子说:“不着急。短时间内,他们发动不了战争。再说了,我们大陆的‘心脏’还没有退位呢,婉的珏印又被锁魂链完全封印起来,我要是不刺激婉儿,她怎么觉醒呢?”
赫的代表性微笑又挂在嘴边,他转首望向古堡男子,说:“现在就叫她婉儿,别人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