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川的强大骑兵于云江西岸的虎平渡遭遇了重创,损失高达八千人。对司徒川来说,这是自显庆十九年龙岭大战以来最为惨重的失败。
尽管经历了虎平渡大战的惨败,司徒川的重甲骑兵仍然是大夏国最为倚重的力量,也是整个东土世界里任何势力都不能小视的强大存在。
而今,这支威武雄壮的浩大骑兵正行进在云州中部温暖的大平原上,他们的前方屹立一座至关重要的城市――安澜。
安澜是司徒川的故乡,虽然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安澜尚有数百里之遥,但多年在外征战的司徒川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家乡的气息。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和煦的春风掠过原野,鸟雀啼鸣,蜂飞蝶無,依依垂柳,郁郁繁花,茵茵芳草,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派生机盎然的绚丽图景。
数万重甲骑兵逶迤驰骋在这片秀美怡人的土地上,绵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如林的缨羽在风中飘荡,刀剑甲胄闪烁着耀眼的寒光,雄壮的马蹄声犹如滚滚的惊雷一般撼人心魄。
慕容晴雪和令狐荣野作为开路先锋,率领着数千个平凉骑兵行进在队伍的最前面。
“令狐,”马背上的慕容晴雪头戴一顶红缨蝠蚊盔,身着贴身环索甲,凸显出她那窈窕高挑的身材,胸前的两片回纹明光护心镜闪耀夺目,纤腰若素,不盈一握,修长的双腿夹着马背,一双小巧精美的长筒战靴紧蹬着马蹬。在温暖的阳光下,她那凝脂般细润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粉,细细的蚕眉下面一双杏目秋波荡漾,她对着与她并马前行的令狐荣野柔声说道:“上次在虎平渡,是你救了我。”
令狐荣野用深沉的目光看了一眼身边地美人,心有余悸地说道:“当时真的是太凶险了。”
“多亏了你那柄三尖刀,”慕容晴雪微微一笑,笑容明媚而又甜美。
“你很勇敢,”令狐荣野意味深长地看着慕容晴雪,眼神中透着一抹担忧之色,“但你要时刻注意保护自己。”
“虽然我很容易大意,”慕容晴雪的情绪突然变得万般惆怅,清澈的美眸中似闪着泪光,“但危急时刻总会有人站出来保护我,当年,在统万城……”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令狐荣野看到慕容晴雪如此伤感,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的心中顿生无限怜爱,他劝慰道:“谁让我们生逢这样一个沉重的年代!”
“噢,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慕容晴雪关切的眼神凝向令狐荣野。
“我的伤不妨事,”令狐荣野道:“和中行将军比起来,我算是幸运的了。”
“中行将军确实伤得不轻,不过好在恢复得很快,据说已经能够独自骑马了。”
“你知道吗?虎平渡大战之后黑云郡主一直情绪低落,中行将军的重伤对她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是的,”慕容晴雪蚕眉微蹙,忧心忡忡地说道:“昔时在飞云渡,她失去了析力荣城将军,在统万城她又失去了米琴龙且将军,而今在虎平渡,她又险些失去中行将军。即使在一片石之战过后获得了补充,先前从龙川出来的三万铁骑业已仅剩万余人,她赖以反攻龙川的主要力量正在不断消耗着,而虎平渡的失败又让打败南辰变得遥遥无期,叫她怎能不心焦!”
令狐荣野慨然道:“黑云郡主为我大夏立下了大功,若没有她的帮助,司徒将军早已丧身龙岭,就算能够侥幸存活,若没有黑云郡主的龙川骑兵,司徒将军也不可能守住云中城,干掉西凉老逐日王,从那以后的一系列辉煌的胜利都不可能出现。”
两个人正谈话间,忽见一个传令官从身后快马疾驰而来,向令狐荣野和慕容晴雪传达了司徒川的命令:全军停止前进。
令狐荣野十分诧异:此地距离安澜尚有三百余里,后面有数量甚众的公孙龙胜的追兵正紧追不舍,理应全速前进,不惜代价尽快抵达安澜城下,此时何故停止不前?
不只是令狐荣野,几乎所有人都不清楚司徒川的真实想法,包括漠藏黑云。
司徒川非常清楚他所面临的严峻态势,他比任何人都期待早日攻下安澜城,把自己的家乡从敌人的铁蹄之下解救出来。但是现在,他命令大军停止前进,并不是为了原地修整,而是大夏铁骑的行军路线面临重大调整。
大军停下来之后所有人下马休息,漠藏黑云和司徒川并肩站在一颗粗大的垂柳之下,煦暖的阳光将斑驳的树影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光影随着枝条的摆动而不断晃动着。
漠藏黑云一脸狐疑地注视着司徒川,她再次从他那棱角分明的丰神俊逸的脸上看到了果敢和坚毅的神色,虎平渡的失败丝毫不能动摇他那强大的意志,漠藏黑云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攻打安澜城?即使探马没有带来关于钟离岳陈兵西峡口的消息,你也要冒险东渡云江吗?”
“是的,”司徒川深炯的目光看着漠藏黑云,在斑驳的树影下,她那清雅绝俗的脸因为忧郁而变得更加迷人,微风拂起她那挂在额角的一缕青丝,部分遮住了她那洁白明亮的前额,那细细的柳眉下面一双夺人心魄的美眸明澈如潺潺的清溪,看似清冷却又柔情似水,“即使攻下了安澜,形势也不会好转,公孙龙胜和东方济仍然可以从静州或者水路获得粮草的补给,而安澜反倒会成为我们的负担,更何况,安澜城虽说表面看来守备空虚,却并没那么容易被攻取,一旦不能在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