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澜没想到,她老妈,一个三十多的人居然还会赖床,作为一个已经习惯晚睡早起的高中生,她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你妈时差可能还没倒过来吧。”早餐桌上的她爹笑容中带着一丝尴尬,当然不是对陆佳澜的,而是他同学那个十项全能的儿子。
好歹也是长辈,在小辈面前居然赖床,都是以前在国外被他惯的。
霍宁洲也看出了他的不自然,及时解围道:“姜阿姨过一段时间就习惯了,刚好也可以多陪陪佳澜。”
随后它又看向了面色恹恹的陆佳澜,并不是没睡好的憔悴,反而像是被什么打击了。
他阻止了她把烤土司夹花生酱变成花生酱夹吐司的行为,问道:“你不太舒服?”
“看到语文作业我就心跳加速胸闷气短。为什么要是写作文啊,写就算了,还要改作文。”她今天早上才悲痛欲绝地发现自己要面临的语文作业到底是个啥,饭都不太吃得下了。
其实她倒也不是介意写作文,反正这个如同大姨妈,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疼着疼着就习惯了,但是老徐提出了新方法折腾他们,那就是把之前写的不好的全部改一遍,然后交上去再打分。
这个举动真是绝了,在让她面临阅读自己结构凌乱的黑历史同时,还让她想起当初拿起笔,感觉自己保准上五十分的意气风发,简直就是痛苦效果加倍。
陆佳澜:怎么有这么多宝才老师,我们学校真是捡到一群鬼了_(:3)∠)_
虽然在布置作业前,老徐频频强调只有不断的修改才能得到最好的作文,但是她总觉得对方是在暗搓搓地折腾他们。
看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霍宁洲还是觉得不要告诉她本来作业是四十篇阅读理解和三十篇诗词赏析了。
如果面临要选择的局面,她大概会发出拒绝的声音并表示“我为什么要在两个烂苹果里面挑”然后试图把他们都通通扔去喂狗。
本来只是在一边听着的她爸爸也插嘴了,今天带着金丝边眼镜,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连换了套笔挺的新西装,显得非常有职业精英的气场。
他颇有点感叹意味地说道:“你们老师说的有点道理,我当初追你妈妈的时候,光情书就修改了好几版呢。”
她发现她爸爸真的喜欢回忆峥嵘岁月,尤其是集自己的初恋红玫瑰以及白月光于一体的她妈相关的事情。
霍宁妍很有兴趣地问道:“那陆叔叔,你和姜阿姨不是第一次表白就成功的?后面还陆续改过好几版?”
他老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不是吧,虽然改了好几版,那也算是第一次。”
“哎,这是为什么?”她有点懵,刚才不是说改了好几次吗?现在又不是了?
他的目光似乎有些遥远,像是看到了很久之前的画面:“因为她第一次拒绝我的时候,在原来那张纸上写了几句话,我递第二次的时候用的还是上次那张。”
“也就是说,您好几次都用了一张纸?”在餐桌上保持了一阵微妙的沉默后,霍宁洲问他。
“是啊。”
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评价这个行为,只能继续问:“为什么要用同一张纸呢?换一个好一些吧。”
她爹也没有扭捏,直接告诉她:“因为她说了几个理由拒绝我,我逐条进行了反驳。”
这真是神仙一样的理由,她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顺便对她妈的行为表示高度赞扬:“我妈妈内心还是很多元化的。”
陆佳澜觉得自己的话相当委婉,其实她想说的是“我妈居然没有撕了那张纸真是奇迹”。
不过她爸并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有些赞同地说道:“是的,我现在一想,当初真的是太傻了。”
随即话锋一转,变得有点得意:
“不过我上大学还是稍微补救了一点。练了一个暑假的字,然后把我们之间的聊天都记在个她喜欢的本子上,然后送给她了。”
这个操作还不错,当年的手写体企鹅聊天记录,看了她爸不是到没救的地步。
一直专心致志地听着故事的霍宁妍点点头,总结似的说道:“好事多磨嘛,反正最后也抱得美人归了。”
正当他们谈话之际,她妈妈终于洗漱完毕坐到她身边来,咬了个奶黄包含糊不清地对她爸说:“我当初第二次收到那张纸的时候都惊呆了,这是我收到过最别致的情书了,而且他居然还反驳了我的拒绝。”
换句话来说,就是“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吗。”她爸推了推眼镜,笑得有着有些无奈。
妈妈还是不依不饶,对女儿咬起耳朵:“如果你爸爸大学还是高中那副不长进的样子,我可是不会接受他的。澜澜你也要注意,光表白是说明不了什么,还要看他后续对你好不好,别被渣男用花言巧语给骗了。”
在她对自家女儿传授人生经验的时候,旁边两个也没有闲着,霍宁洲问陆佳澜父亲:“您和姜阿姨大概会留在国内多长时间?”
“大概等你们暑假过的差不多了再走吧。”他略微思考一会儿后答道,“对了,好像澜澜考试进步也很大,尤其是化学?”
霍宁洲答道:“是的,她现在和我一个班,老师也特地表扬她了。”
他甚至直接拿了近几次的考试成绩单给他看,顺便还告诉了他陆佳澜的暑假日程道:“我们在第一次七天假后要开家长会,接着要补习一周,她在第二次假里还参加了我们学校的课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