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属下对灵鹫宫,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类似的言语,一刻钟前叶凌仁刚刚在这藏香楼主楼大殿中说过,如今,花千舞说来倒也是像模像样。
海东青单笑不语,花千舞趁势言道:“像尊使这等年少有为的后起之秀,自当一心向道,勇猛精进。”
“人在宗门,身不由己,花谷主应该知道的!”
“那是!那是!都是为了灵鹫宫!”察言观色,眼见海东青并无不悦,花千舞连忙转移了话题:“尊使!金家主已经在暖风阁备好酒宴,属下陪尊使过去,略尽地主之谊。”
“酒宴就不用了!”言辞间,海东青站起身来,淡然言道:“烦请花谷主转告金家主:他的好意,东青心领了!东青还要去其他几家宗门转转,既然万花谷一切正常……”
海东青这么说着,才要离开万花谷,滚滚声浪袭来。
那一刻,大殿上的两人尽皆动容。
海东青只是单纯的惊讶,花千舞则隐隐感到一丝惶恐。
“花谷主!你们万花谷还有这等阵仗?”
“这……倒叫尊使见笑了!定是属下那几个贱婢办事不利,触动了什么机关,这才引发惊变,还请尊使勿怪!”
这么辩解着,花千舞心急如焚。
万花谷可从来没出过这种动静,藏香楼更是绝无可能。
唯一的可能,便是那突然闯进来的无名小子!
若让那小子和眼前的尊使见上面,一旦捅出金家的恶事,便是花千舞自己也难辞其咎,落不到好果子吃。
如今的花千舞,只希望再纠缠住海东青片刻,只待手下那妙龄女子去西厢房结果了那小子,便可死无对证。
届时,就算海东青想要追查,也无从追查……
花千舞这么想着时,那名妙龄女子——金无晴,正铁青着一张花容,疾驰向西厢房,她就是金无昧的胞妹。
再说叶凌仁,好不容易爬上梯子,眼见藏香楼主楼大殿毫无动静,叶凌仁脸色微变,难道这次又算错了?
不管了!
死马当活马医了再说!
心头发狠,叶凌仁不管不顾,取出手机,对着话筒大声疾呼:“万花谷金家,欺上瞒下,监守自盗;金家金无昧,贪恋美色,陷害忠良;金家一门上下,不是蛤蟆,而是硕鼠!”
滚滚声浪,从小音箱中扩散开去。
便在这时,金无晴飞奔到了西厢房外,听闻这重声浪,金无晴姣好的容颜脸色大变,陡然鬼啸一声,杀将过来。
再说藏香楼主楼大殿中,海东青和花千舞同时色变。
本来已经打算离去的海东青,陡然转过身来,正视着花千舞,淡然问道:“花谷主!这也是你安排好的戏码?”
“这……属下……我……”
“哼!”
冷哼一声过处,海东青化成一道剑光,消失不见。
花千舞脸色数变,终究是暗恨一声,紧跟着而去。
西厢房外,金无晴怒火滔天,西厢房内,叶凌仁屁滚尿流。
便在金无晴攻破西厢房的房门,冲入西厢房内,想要灭杀多嘴多舌的叶凌仁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
剑光一分为三,一道化成海东青的样子,一道竖立在瑟瑟发抖的叶凌仁面前,一道挡下了进击的金无晴。
下一刻,花千舞姗姗来迟……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辈容禀!”不等花千舞和金无晴开口,憋着一肚子邪火的叶凌仁滔滔不绝而言:“金家,不是好人啊!”
一番出口成章,叶凌仁将金家批驳得体无完肤。
有些事情还算有迹可循,不少事情却是叶凌仁信口雌黄。
管你是人还是烈火金蟾,先往死里整你再说!
打蛇打七寸——整不死金家,死的就是他叶凌仁!
自始而终,海东青和花千舞都只是静静听着,唯有金无晴,身为金家修士,耳听着叶凌仁如此污蔑,哪里忍耐得住?
又羞又气,又急又怒之下,金无晴终究是踏错一步。
当着海东青的面,金无晴竟然还想绝杀叶凌仁。
金无晴才一出手,花千舞就神色一黯,叶凌仁却心头一喜——丫头,要怪就怪你姓金,要怪就怪你性急!
眼看金无晴放出一道飞剑斩杀向自己,叶凌仁一点都不着急,既然之前海东青救了他,这次也不会让他死。
果然!
面对金无晴的夺命一剑,海东青面无表情。
竖立在叶凌仁面前的那道剑光,却陡然活了过来,化成一只巴掌大小的手掌,将金无晴那道剑光整个吞噬。
与此同时,拦在金无晴面前的那道剑光,瞬间激活。
剑光如虹,剑气封喉。
一剑过处,一命呜呼。
金无晴的大好头颅,被这道剑光一击而断,无头的娇躯喷洒着鲜血,扬天栽倒在西厢房的门口。
那颗头颅,咕噜噜滚动几圈,来到了花千舞脚下。
金无晴的一对妙目,犹自死不瞑目,圆瞪着花千舞。
无晴!
无晴!!!
你且安息吧!
错开今日,本宫一定帮你绝杀此子,为你金家报仇!
花千舞才这么想着,叶凌仁已站起身来。
却是海东青,似乎浑然没有拔剑杀人的自觉,收起了三道剑光,目光在花千舞和叶凌仁身上游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