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八月。
八月的天,虽已没有了七月的骄阳,但街道上的各处却是多了不比寻常的热闹非凡。
“买了我各位才子妙笔生花,写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绝句!”
“住了我们状元楼,立即状元到您手!”
“……”
街道上,到处都是小商小贩兜售考试用具的热闹声音,客店的小厮也不依不饶,敬业地把穿着青衫的学子全都往客店里拉,全然不提这拥挤客店的天价房钱。
那些家里殷实的学生,自是早早地有了打算,什么住处、考试用具自是早早地都准备齐全,所以他们经过街道的时候,目不斜视,一副胸有成竹的高高在上模样。
而那些从很远赶过来的考生却是一脸的迷茫,听到这边有人卖毛笔,眼睛不由得看上一眼,看见那边有人卖砚台,也围上前去摸上一摸,被客店的小厮拉进了客栈,他们也不反抗。
直到听到那让人咋舌的价钱时,才像是清明了一般,赶紧涨红了脸用力地摆着手。
这种窘迫的外地书生,四丫这一路上已经见了不下五个了,还见到几个蓬头垢面,衣裳破损的憔悴书生,想来赶考的途中,经历了不少惊心动魄的事情吧!
豪子赶着马车,走走停停地,平日里只需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却是走了足足有一个时辰那样久。
白胖三与吴家三郎等人并没有上街上凑什么热闹,几人正关在屋子里温习课本。
四丫与豪子到了的时候,刘氏正帮着几个人准备考试时穿的衣裳与用品。
“中午我正好炖了冰糖雪梨水,四姑娘和豪子一块喝些!”自打知道四丫对她的打算之后,刘氏待四丫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亲昵之意。
听了刘氏的话,四丫笑了笑应了一声好,然后就与刘氏一块进了正院了。
这个时候,正在屋子里温习功课的白胖三等人也听到动静出了屋来。
“我给各位哥哥特意定制了一套考试用具,祝各位哥哥金榜题名!”这里的人比四丫都要大,四丫自是都要尊称一声哥哥。
“多谢!多谢!”这样的时候,这样的话,大家自是都爱听,只见白胖三等人,或笑着,或尴尬,或脸红地对四丫道谢说道。
大家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就都进了大厅了,刘氏也把冷好的冰糖雪梨水端了上来。
席间,白胖三等人说着说着,又说起了关于考试的一些话题。
四丫一面听着众人说话,一面喝着冰糖雪梨水,心里甚是觉得惬意,忽然,对面的吴家三郎朝着四丫使了个眼色。
四丫乍一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仔细一看,吴家三郎的确在用很是生硬的面容朝着自己使着眼色。
见四丫看向自己,吴家三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果然还是不适合做这些小动作。
接着,吴家三郎就与大家说了一声,出了客厅了。
没一会儿,四丫也找个借口,出了大厅。
出了客厅,四丫一眼就看见站在前院里的吴家三郎,于是她就走了过去。
“我前些天,好似看见梁秀才了!”见四丫走过来站定,吴家三郎小声地对她说道。
“在哪?他身边还有什么人?”一听吴家三郎这话,四丫赶紧出声问道。
临出门的前一晚,秀才娘亲特意找了四丫,虽然没直接说让四丫帮着寻找梁秀才,但是话里话外的的意思还是希望四丫能帮她留意一下,哪怕四丫只远远地见上一面就行。
所以四丫听见吴家三郎的这话,才会有些个激动!
“就是在东街上,当时我们正在马车里,我瞧着那身影有点像,就特意地多看了几眼,待看清楚那人就是梁秀才之后,正准备下车去找他,结果一转眼他就不见了!”说到这里,吴家三郎面上明显有着懊恼之意,可想而知当时下了车却不见人时,吴家三郎心里有多么的郁闷。
前几日,白胖三带着吴家三郎等人去拜访名师,吴家三郎却是因为这事情,一天都有些不在状态。
“小姑的信上也说秀才哥会过来参加乡试,还有几日就要考试了,正是要紧的时候,你专心考试,就别想这些了!这几日我和豪子多上街转悠着,看看能不能遇见秀才哥!”四丫心里虽然也觉得可惜,但是她面上却是没露出什么,而是对吴家三郎这般说道。
“好!等我考完试,就与你一块找人!”听了四丫的话,吴家三郎自是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也就说道。
村里的人都只以为梁秀才这些年都是在外求学,他与翠谷的事情大家并不知道,所以寻找梁秀才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少。
四丫又嘱咐了吴家三郎几句之后,就先回了客厅了。
又过了一会儿,吴家三郎也回了来。
客厅里,大家正在热烈替讨论着上届科考的一道试题,所以并未留意到四丫与吴家三郎。
又过了一会儿,白老爷让小厮叫了一份席面送了过来。
这些天,白老爷隔三差五地就会让酒楼送上一份席面过来,算是对几个学生的特殊照顾。
见席面过了来,白胖三就留了四丫与豪子在这里吃晚饭,四丫也没客气,让刘氏拿了碗,另外装了一份菜后,就与刘氏在客厅里的隔间吃了午饭。
待午饭之后,四丫与豪子也没再打扰白胖三等人,正好刘氏下午要去牛气酒楼学习,所以就跟着四丫和豪子一块回了酒楼。
因为吴家三郎的话,回去的路上,四丫一直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