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与杨沁瑜二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出了数十丈,沿途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哪怕在一片草地之上站住了之后,两人之间还是保持着古怪的沉默。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云裳。
杨沁瑜脸上笑了笑,随即也平淡道:“不必,你要真是谢我,将金毛放了便是。”
云裳轻轻摇了摇头,道:“金毛不会有事,他喝了千日醉便不会醒来,如果现在放他出来,反而会成为累赘,况且这千日醉原本就是辅助修炼的妙品,待得他醉酒醒来,定然会迎来一次修为的爆发性增长,现在强行唤醒他反倒会坏了机缘。”
杨沁瑜神色很是平静,道:“这么说我还要感激你了?”
云裳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心中恨我,在感情上欺骗了你——”
杨沁瑜苦笑一声,打断了她道:“你应该明白,当日你们即便不给金毛喝千日醉,并以他来胁迫我,我也会想办法助你从水牢逃出来的。”
云裳咬了咬嘴唇,道:“但金毛会坏事,不是吗?他是永远以维护你安全为第一位的,如果他知道你要带我们出去,肯定会阻拦,甚至会上报飞流剑派,不是吗?况且,当时我们要尽可能的抓住所有的筹码,感情的事情——,终归还是我们不相信你!”
杨沁瑜脸上骨肉控制不住的抽搐,道:“是啊,纵然我想要全力帮助你们,你们也未必相信我,总归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
云裳平淡的神色似乎也有些许触动,但她还是保持了清冷的语气,接着道:“如今我们已经逃出了飞流剑派的掌控,按照约定,只要你将我们护送到海外,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接应,我们也会将金毛交给你。”
听着云裳冷清的语气,尽管杨沁瑜在逃出水牢的时候便已经有了觉悟,但内心深处却未尝没有一丝对方回心转意的想法,但此时再听得对方之言,杨沁瑜终于丢掉了心中最后一丝幻想,嘴角掀起了一丝冷笑,有意无意的感叹道:“不得不说,为了逃出来,你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大,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成了利用工具!”
云裳闻言身子一颤,随即冷声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青公子也是会理解的。”
杨沁瑜冷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已经无需再多说什么,于是便转了一个话题,道:“不过我却是有些奇怪,你们分明都是被飞流剑派的人抓住之后投到水牢当中的,身上又怎么可能有千日醉这种东西居然没有被发现?”
云裳仍旧是一副清冷的模样,道:“这是我们天狐一族的手段,你自然不知道,无需大惊小怪。”
“是吗?”杨沁瑜点了点头,也看不出他脸上的神色究竟是信还是不信,道:“但愿你说的是真。”
见得云裳仍旧站立在那里,杨沁瑜心中略微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你想要说的还不止这些?”
云裳看着他很是认真的说道:“看在你当时在水牢之中是真心待我的份儿上,还有奇奇虽然是我不得已才生下来的,我也不可能抚养他,但也不想他没有了父亲,所以奉劝你一句,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你只管老老实实护送我们去海外,到时候赶紧带着奇奇离开就是了,青公子出身高贵且是我的未婚夫,我想他肯定不愿意看到你和奇奇的存在,你也更不要心存幻想试图挑衅于他。”
“就这些?”杨沁瑜似笑非笑问道:“你似乎与那位青公子并不太熟悉,为何却如此看重与此人的婚约?仅仅只是因为对方出身高贵而奉力巴结?”
云裳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之色,下巴一挑,道:“我们天狐一族分作七脉,青狐一脉虽然是实力最为强盛的一脉,但我们云狐一脉在天狐七脉中的地位同样很高,我们的结合只是希望能够诞下最有可能成就天狐的后裔,这也是我们整个天狐一族的希望。”
杨沁瑜不解道:“你们不就是天狐一族吗?”
云裳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三分自豪,道:“我们虽为天狐一族,但却没有资格称为‘天狐’,真正的‘天狐’乃是八尾以上的仙狐才能被如此称呼,便是我族之中唯一的一位七尾青狐,也只能称其为‘仙狐老祖’或‘青狐仙祖’,而不能称之‘天狐’。”
杨沁瑜“唔”的一声,恍然中带着三分讥诮道:“唯一的一位仙狐还是出自青狐一脉,看来这请青公子果真出身高贵。”
云裳的脸色微微一红,云狐一脉在天狐七脉中地位的确不低,但奈何云狐一脉这些年来却是人丁稀少,修为有成的后裔越来越少,地位虽在,可实力却已经下降到了七脉末端,与青公子的结合,表面上看是门当户对,可实际上终归还是要借青狐一脉的势来保持云狐一脉即将下降的地位。
云裳心有所缺,听着杨沁瑜的话便满耳都是嘲讽,但她终归是自持身份,保持着神态语气,道:“我天狐一脉古往今来一共出现过三位真正的修为达到八尾以上的天狐,其中有两位出自云狐与青狐一脉的结合,而我与青公子分别乃是两脉之中血脉最为纯净的后裔,我们的结合也注定最有可能生下天狐血脉。”
杨沁瑜终于大概明白了对方这般算计的缘由,正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一声尖叫所打断。
两人几乎同时闻声望去,杨沁瑜脸色一沉,道:“今天便到这里吧!”
说罢,便匆匆向着火堆那里走了过去。
云裳走得慢了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