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彦顺着空海指的方向看去,是相马家的长男相马海童,于是放心的把人送到相马海童身边,等他们回病房之后这才继续坐回到幸村精市身边。
幸村突然开口,“最近是遇到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了吗?真田说你最近的网球训练不太有成效,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让你感到困惑了?他们都很担心你。”
凪彦一怔,随后有些感动,大家都知道他有心事,却又都顾及着他的感受只能暗自担心,这反而是他的不对了。“是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就是明知道不应该是这样,可是却不知道该去如何说。”
幸村耐心地引导他,“所以,你现在需要先把这个问题说出来,对吗。”
凪彦缓缓的说出了令他困扰的问题,“难道,网球真的必须要获得胜利才可以吗……切原前辈之前对我说的,只要是获得胜利就算是打暴力网球也可以……可是,体育竞技,不是给人带来快乐的吗?”
幸村听完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还以为藤咲是因为什么在纠结呢,真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前辈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凪彦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幸村深呼一口气,“其实呢,一开始打网球,大家都是因为喜欢网球啊。可是,既然是比赛,谁不是想要拿到冠军呢。我问你,你知道去年的全国大赛亚军季军是谁吗,前年的全国大赛亚军季军呢?你回答不上来的。可是我如果问你前两年的全国大赛冠军,谁都知道,是立海大附属中学。
体育竞技,只有冠军。大家都在努力向冠军冲刺,更何况是立海大。我,真田,柳,都想要达成立海大全国三连霸的目标,所以,有些东西,有些牺牲是必须的。而且,切原并没有反对,不是吗。”
那这样的胜利,前辈,会开心吗……凪彦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幸村又说道,“其实,我看得出来,藤咲比起冠军,更喜欢的是享受这个过程。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观点还有看法,如果藤咲有觉得不对的,可以说,但是藤咲也应该去试着接受网球社的理念。
只要是比赛,就一定会有胜负,只是我们更加不容许失败而已,不是吗?今年的全国大赛,立海大一定会胜利。”
凪彦低着头,看着地板,无论如何都要胜利的觉悟……他能理解,但是这绝对不会是他的观念。但是,就像是幸村说的,立海大是为了胜利而前进的,他们不介意牺牲,只要能获得胜利。
幸村跨过这个问题,“藤咲口袋里是什么?快要掉出来了。”
凪彦连忙把纸拿出来,“是给空海的画,希望他的腿能早点好吧。”
“那我能看看吗?”
凪彦点点头。
幸村把纸张展平,上面画的是一个球场,一个足球。“藤咲的绘画技术也很棒啊,无论是画工还是布局,都很厉害呀。”
凪彦有些不好意思,幸村精市的画摆在画室里面,每次绘画课都能看到,那张雏菊的画,带着蓬勃的生机还有朝气,很有灵性。“只是小时候有学过一段时间画画罢了,不像前辈,画的才是真的好看。”
“你见过我画的画?”幸村有些诧异。
“前辈的画有摆在画室一张,是忘记了吗?”
“啊,我想起来了,是那张雏菊。刚好那天养的雏菊开花了,所以就没忍住把它画在了纸上。”
幸村突然问他,几点了,得知已经快中午了,有些苦恼的说道,“哎呀,又得回去了,真的不怎么喜欢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呢。”
“再怎么不喜欢,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总要好好待着不是吗。我送前辈回去。”藤温柔的拒绝了幸村的小任性,坚持把人送回病房去。
“那就麻烦藤咲桑了。”
藤咲把人送回病房,“前辈……”
幸村眸中带着温和,“怎么了?”
“前辈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好。我……我想看前辈打网球,特别特别想
看,不是视频上的,不是网球刊物上的,是现实的,能亲眼见到的。”
幸村发现除了最开始那个问题,他和凪彦聊天笑容就一直就没有停下,哪怕是说这个问题,“为什么想看我打网球?”
凪彦没有退缩,径直盯着幸村的眼睛,“因为,第一次见到前辈,我就在想,如果前辈在网球场上,会是怎样的意气风发,会不会是特别凌厉的球风,和前辈在少日常生活中的温柔不同。所以前辈,你能不能快点好起来。”最后一句有些小心翼翼。
幸村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无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再打网球了,不过,像藤咲这么直白的说想看我打网球的人还真是第一个呢。急性神经根炎,很难治愈的一种病啊。”
那个眼神,像是不敢接受,不敢去面对,和之前他在迷茫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跳舞一样,选择的逃避。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得的病吗……
“如果手术呢?”
“成功率也不高,相反,很低。”
凪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并没有得过这种病,所以他没有资格去说一定要克服,一定会没事的这种话,这样的话对于生病的人来说会更加难受。
又待了一会儿,凪彦起身告别,“那前辈,我就先离开了,你好好养病。”
少年的温柔给人难以招架的感觉,他看透了他心底的逃避了吗……
凪彦又回到空海的病房,把画给他。空海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