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蠢货。”

低沉的声音从丛林深处传来,那声音令人不寒而栗,有着一股来自原始野兽般的咆哮,“你们既然把他找到了,就应该把他给我带回来。你知道他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吗?”

一道黑色的影子立刻匍匐在地,弓起的身形就像一只大大的乌龟,背上驮了一个巨大的龟壳。

“是属下办事不周,我立刻让人把他找到,安全的带回来。”

“魃魆,你是我最信任的属下,不要让我再失望。”

声音消散,顶在黑影头上,似乎足以令这片天地为之颤抖的恐怖气息也随之消散了。

魃魆微微抬头,那好似纹刻着什么图案的脸上,看着狰狞又吓人。

他甚至不需要多余的表情,就会令人望而却步。

身为四方地狱一隅中的鬼王魔君,能让他为之臣服的,也只有这一个声音。

“魔君,他已经离开了。”

魃魆慢慢的站起身,一转身就狠狠地朝身后甩了一巴掌。

站在他身后的人立刻跪倒在地,乞求的哀叹:“魔君饶命,魔君饶命……”

“告诉我,之前燕域十方台震动的异象是不是跟你有关?你豢养的那批魔灵到底是被谁屠杀的?”

“魔君,我不是要骗您,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九幽冥会突然出现在了那里。属下之前接到消息,说是有一批华天剑宗的弟子在外历练,会经过那里。所以属下才会放出魔灵,可谁知道异象突然出现。有人不仅杀了我的魔灵,还将我灌注在血狼狼王额头上的一道印记给抹杀了。再此之后,属下才知道有异象出现。可又不能肯定这事是否属实,所以也就敢禀报。”

听着他语气中的颤抖,魃魆知道这家伙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敢骗他。

“那人是谁?”

“属下不知。

“不知?”

只是两个字,便让跪在地上的人又开始瑟瑟发抖。

“那你知道什么?”

“属下,属下知道,知道……她应该是一个女,女人。”

“女人?”

“是的,一定是个女人。我听过她说话的声音,她一定是个女人。”

魃魆的眼瞳中闪过一缕红光,扯起的唇角,以一种很夸张的角度斜挑出了一张血口。

殷红的嘴唇,黑色的唇线,线条伸展出的弧度直到鹳骨。

“那就对了。华天剑宗,女人,这两条线索都对上了,把人给我找出来,要快。如果找不到,你将会成为我的盘中餐。”他的嘴唇一直没有张开,可声音确是清晰的传来。

一字一句,都有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属下……遵命。”

**

“大师兄——”

看着蒋虎手里端着的餐盘,童毓眉角连皱都没皱一下。

只是站在院子里朝慕长安的房间看了一眼,随口问了一句:“第几只了?”

“十三只了。”蒋虎笑了出来,“刚刚楚师妹还说,再这样吃下去,恐怕明天这周围就听不见鸡叫的声音了。”

童毓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笑,可下一刻他却警惕的拢起眉角,目光下意识的朝药庐正东的房殿看了过去。

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房内,中间还隔着一道凭栏红槛。

阳光透过打开的房门照了进去,可也只照在他那一身灰色布衣的衣袂上。但能让童毓确认他身份的,还是那张白纸做的面具,虽然看着制作粗糙,可即便是在阴暗处,却依旧能让人看到上面泛着一丝淡淡的白光。

剑宗礼教向来是三宗之中最严苛的,华天剑宗的礼教尤为繁复。

童毓从小便受熏染,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朝那个方向躬身行礼,哪怕有一段距离,可他的礼数依然周到。

不过房间里的身影好像并不领受,“咣当”一声,门关上了。

蒋虎转身看了一眼,小声问道:“大师兄,你说大医师是不是生气了?因为长安……吃的太多?”

童毓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不然呢?咣当一声,这门关的好像很有意见的样子。”

“大医师治病救人手法高明,做事更加严谨。要是有碍长安的身体恢复,他会直言的。”

“还是大师兄说的有道理。说来这鸡虽然是白煮的,可里面加了不少的药材呢。那个药童说是上等的药膳,价钱也相对贵很多。”

“这些不是问题。走吧,我跟你一起进去。”

慕长安现在就只有一个感觉“饿”,好像吃进去的东西都跟填了无底洞一样,消失了。

“长安,你是不是在想什么?”

童毓看她吃东西的样子专注,连筷子都不用,直接上手,那模样无论看过几次都感觉动作相当的粗鲁。

起码在宗门里,他们可不敢用如此方式吃东西。

“我想什么?”慕长安在“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巴还泛着油光。

“童大哥,你为什么这么说?”

童毓看了一眼她那还有些鼓的腮帮子,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你……吃了鸡屁股,之前那些鸡,你都没有吃鸡屁股。”

“呃——”

慕长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抓的东西,还真是……鸡屁股。

她说不上嫌弃这玩意,只不过吃起来总觉得别扭。

呆愣了片刻,她把手里的鸡屁股扔到了一旁。

“童大哥,我也没想什么,我只是想问,就是那天晚上,我真的是被魔族的人劫走的吗?”

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慕长安保留着还算完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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