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坐在车里指着窗拐角处一小洋楼,兴奋的说:“小姐。你看,那里好热闹。”
叶静涵循着她的手指望过去,是一座西式的小洋楼,门廊外的牌匾上几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隔着人群,叶静涵清晰的看到景州商会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犹如笔下生花,一笔一划都预示着每一个不平凡的人生。
叶静涵记得这几个字还是清朝年间景州知名的商人贺有年主席亲自题匾的,在她五岁的时候,父亲就曾带她来这里,那时候她只字不识,父亲却耐心的教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拼读,仿佛这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一样,直到后来读书上学,父亲第一次教她的就是祖宗留下来的祖训,诚实守信。
如今她再次经过这里,仍然感觉到熟悉不已。过几日是商会主席的竞选,有不少生意人带着自家物品过来派发给路过的人群,每年商会主席竞选,都会发现他们用各种奇招来惹人注目,唯一的目的就是拉高人气,利用这种方式来获得商会主席之位,因此也会得到更多的生意来源,叶静涵深知这种做生意的手法,倒不觉得惊讶,只是这种盛况她多年不见,如今看来倒是别有一番兴致,于是对着坐在前头司机位的阿德说道:“把车停下,我们过去看下。”
阿德望着前方热闹的情景,回过头对叶静涵说道:“大小姐,你和玲儿先下车,这里人太多,我找个地方把车停下来再过去找你们。”
叶静涵向着窗外望了望,看到人群来往熙熙,逐应道:“既然这样,我和玲儿在商会门口对面那卖糕点摊档处等你。”
“好。”阿德应了一声,下了车帮坐在后座的叶静涵打开车门,叶静涵站在那里循着那热闹的地方望过去,玲儿牵着她的手:“大小姐,我们过去看看。”
叶静涵抬眸望着远处,若有所思的说,“十多年过去了,仍然记得这里。”
“小姐,你留洋这些年,景州变化可大了,唯独这商会是我们景州的标志,景州人经商营商,要是没了这商会可不行。”玲儿牵着叶静涵的手一边手一边说,眼看靠近人群处,密集来往的行人来回穿梭其间,玲儿担心和叶静涵走散,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不放,叶静涵忍不住笑道:“别担心,这街道一直没变过,就算走丢了也找的着。”说着,看见前面一摆摊前搁着不少新出的布料,叶静涵心念一动,说:“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两人挤在人群里慢慢靠近,只见商贩正大声介绍着手里的布匹,叶静涵在国外留洋多年,知道他手里拿着的正是近期从国外引进的新型布匹,这种布匹材质绵软,容易透气吸汗,在国外流行甚广,国内目前还并未到达这个程度,但是叶家在年前已引进这种布料,没想到时隔不久却有人紧追其后了,看来今年的商会竞选势必激烈。
“这位小姐,看你这身打扮,就知道你是见多识广的人,今天推荐的这种布料正是国外流行的新型布料,有没有兴起到我们商号看看,那里还有很多不同品种。”一名男子向站在一侧的叶静涵推荐手里的布料。
叶静涵抬手拿过他手里的布料仔细看了看,笑着说道:哦,你们的商号在哪里。”
那名男子闻言喜上眉梢,:“不远,不远,就在后头,我为小姐引路,我们已经是老商号了,景州人都知道,不用担心。”说着,走在前头为叶静涵引路,玲儿见这人如此巧言令色,附耳对叶静涵说道:“小姐,小心。”
“不怕。”叶静涵含笑,紧随那男子其后,一边走一边问;“这位师傅,你们商号叫什么名字。今年也是来参加景州商会主席大选的吗?“
“这位小姐,看你样子是刚来景州不久吧,你不知道,这景州的商会主席一年更换一次,景州的所有商家都在竞争这席位,我们家老爷为了这席位,今年可是下了血本,特意从国外引进这新型的布料。”那名男子絮絮叨叨,叶静涵倒是听得仔细。
“这席位既然一年只能做一次,为何又这么多人竞争。”叶静涵特意假装不识的问了一句,不料那男子笑道:“你可不懂了,这景州商会主席虽说一年选一次,那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真正掌控商会主席的最后还是落在景州的两家富商巨贾手里。”
“哦,是哪两家?”叶静涵又问,那男子走着忽然回过头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叶静涵身上打量了一圈,玲儿喝坼道:“看什么看。”
那男子别扭的笑了起来,叶静涵此刻才发现这仆人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虽说年纪不大,却也显得精明,刚才这么一笑,倒显得憨态可掬,忍禁不住偷偷一笑
只听那男子说道:“连这个你们都不知道,是从外地来的吧。?”
叶静涵赶紧应声道:“这位小哥哥说的是,我们刚从外地回来,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一家商号面前,那男子带了他们进去,几个看店的佣人正在招呼店里几个客人,见他们上来招呼,一仆人走过来,那男子说:“去把最近新上的布料拿出来给这位小姐挑一下。”
“是。”那仆人点了点头就进了里屋,那男子招呼叶静涵在后面的一处休息处坐下,仆人端来两杯茶,叶静涵客气应了一声,不久,那进去的仆人出来了,手里拿了好几个布块递给那男子,那男子先看了一眼,才点点头,示意那仆人退去。
叶静涵望着他手里的那些布料,深知这些都是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