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道长生却言生死
自那天书现世,这世间道门便经久不息。寻常百姓家里,若是有人入了道门,作了道士,在街坊的眼里,那便是结了仙缘,有望成仙的,平日里,自然是要高人一等的。虽说而今三教分流,儒家、佛门同样是昌盛不已,只不过相对于立言成圣和来世福泽而言,道门修今世长生更让人向往,因此天下道人所受尊崇非儒生与僧人所能相比。
江州,江城
陈墨自己也是不清楚,明明这钟家的死劫应在自己身上,可是自己啥都没干,这钟家自个儿就垮了,这钟家大公子在提亲回来的路上遭了劫匪,消息刚传到钟家,老爷子一口气儿没上来就下去找他儿子去了,这钟家几代单传,到了这钟大公子这儿就这么一根儿独苗儿,而且这钟大公子整日流连在青楼歌姬的怀里,虽说一连娶了好几房小妾,却是一个子女也是没有。这老少主人一日之间全都没了性命,下面的下人也是没了主意,就连带陈墨过去的钟力也没了看管陈墨的心思,忙着去搜罗几件值钱的东西。陈墨眼见着没人搭理自己,虽说有着一探究竟的心思,只不过这肚子不争气,一天没吃点儿东西,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便就自行离了钟府,回到了自己这暂时的住处——城东的一座破庙。
只不过今日陈墨进了破庙,却发现此处多了些不同,这破庙竟然被别人给占了去,待陈墨进了庙门,见那人身着一青色道袍,只是这道袍之上却是沾染了许多血迹,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靠在那佛像底下,双目紧闭,就连他那几绺长髯此时也是被血迹沾染,黏连在一起。
见此人蹊跷,陈墨便要走近一些看看,虽说已经躺这儿了,可凡事都要讲一个先来后到,这地儿明明是自个儿先占着的,这人到这儿也不先来拜个码头,就私自在这住下了。要不是看他受了伤,早就把他给扔出去了。只是陈墨却是没有料到,此人虽说已受了重伤,昏迷了过去,警戒却是一丝也没有减少,陈墨还没有靠近,这人便已睁开了双眼,十分警惕的望着陈墨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额我还想问你呢。看你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这怎么会在这破庙啊?”陈墨见此,开口答道。
“咳咳在下龙虎山唐傲,只因此次下山,受小人所害,伤势颇重,在此处休息,冒犯之处,还望见谅”那人说着,语气低微,听声音好似时日不多一般。
“龙虎山?就禹州那个?”
“不错,正是禹州龙虎山。咳咳倒是没请教小哥如何称呼。”
“陈墨,字知白。”
“嗯?”那唐傲闻此,眉头微锁,似有所思,仔细看了陈墨一会儿,便开口说道:“我观小兄弟筋骨清奇,可曾修过道法,亦或是习武之人?”
陈墨闻此,不仅笑道:“道门典籍也曾看过几本,至于习武,不过是一些土把式罢了。”
“哎,若非此番有伤在身,倒也想讨教一番。”此时,唐傲的脸色突然不似先前那般苍白,面色红润,却是浮越于外,好似那些个女子敷面的红妆一般,声音也是不再像先前那般低微,只是虽然洪亮,却从中听不到一丝中气。
陈墨见此,慨然叹道:“世上所有,皆凭缘法,有何可惜。”
“陈小哥倒是活的通透,只是唐某命不久矣,却有大任未完,心下难免不安。”
“前辈是道门高人,怎的似凡夫俗子一般,道门修道虽说志在长生,却也需一颗道心所守,怎能在生死之前乱了道心。”
唐傲闻言,面色更是红润了几分,心下思量了一番,右手探入怀中,似是摸到了什么,手下用力,紧紧的握住怀中之物,并未拿出,只是抬头看着陈墨说道:“小哥可知道我此番下山所为何事。”
“若是没猜错,便是为了怀中之物。”
“呵呵小哥果然聪颖,不错,正是为了我这怀中之物。小哥可认得此物。”唐傲说罢,便将怀中之物取出递给陈墨,仔细一看,竟是一块黄帛。
陈墨接过这块黄帛,伸展开来,仔细一看,这块黄帛约莫三尺见方,上面没有文字,只是描画这些许图样,有些是人体经络走向,有些是花草树木脉络,还有一些却是看起来玄妙非常,让人分辨不出所画的到底是些什么。陈墨端详了好一会儿,好似走神了一般,双目没了光彩,只是紧盯着黄帛上的图案。唐傲见此,更是大喜,只是此番面色却是突然变得苍白不已,面上红润一丝不存。又是过了好一会儿,陈墨猛然一个激灵,回过神儿来,急忙将目光从那黄帛之上收了回来,并且有将这块黄帛重新叠整成手帕大小,递给唐傲,并开口说道:“恕我无知,实在是不知此物到低是很么。”
谁知唐傲见状,伸手并未接过这块黄帛,反而有将它推回给陈墨,并开口说道:“不,你知道,你肯定知道。”
陈墨见此,心知此番隐瞒不过,便开口说道:“这应该就是九卷天书中的一卷。”
“呵,不错,此番下山我便是想取此物,以振兴我龙虎山,谁知却遭此劫难。我知小哥你并非凡人,这临死之际,老朽有一事所托,不知可否?”
“何事?”
“咳咳我死后,还请小哥将我尸骨火化之后,带回龙虎山,眼下我也没有什么东西,便将这天书连同我这柄佩剑一同赠送与你。”说罢,唐傲便将身旁那柄用灰布缠绕的长剑递给了陈墨。
陈墨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