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去问太尉吧。
于是太尉那边还没有把太子爷应付完毕,就又来了一个难缠的人物。
靳宛背着手,神态悠闲地出现在书房门口,见到敖千还抬手打了个招呼:“嗨。”
“你怎么起来了?”敖千颇为诧异。
“有人大夏天的还怕我一个人睡觉会冻着,所以大晚上的脱了衣服往我被窝钻,就把我给焐热了。我一热,自然便醒了。”
靳宛说着走了进去,身后暗卫押着蓉儿紧随其后,顿时敖千的眼神立即变了。
如果光听靳宛的话,他还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么一见到衣衫不整的蓉儿,敖千还不能猜到这对祖孙背地里做了什么,那他就不配当帝国的太子了。
刹那间,敖千面色阴沉,犹如雷霆将至。
太尉哪里敢再怠慢,唰地扑倒在地上,惊恐万分地一边重重叩头,一边告罪。
“是老夫一时糊涂,让蓉儿犯下这等弥天大罪。但恳请殿下看在大错尚未铸成的份儿上,网开一面饶了蓉儿,求求殿下……”
“你好大的胆子!”敖千骤然发怒,拂袖一扫桌子,上面的茶壶杯子全部摔落,发出非常大的动静。
顿时所有人噤声,蓉儿也不敢再哭,而是被吓得浑身瘫软。而经验老辣的太尉,深知这会儿正是龙颜大怒时,又如何敢继续请求太子爷开恩?
寂静中,唯有靳宛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太尉伏着地面瑟瑟发抖,靳宛在他面前站定。
“说出上古血脉的消息,饶你一命。”
听见靳宛淡漠的嗓音,太尉反而愈发胆战心惊。
良久,他才颤颤巍巍地说道:“老、老夫只是不经意间,听到姑娘同那对兄妹的对话,才、才知道姑娘在、在找上古血脉……可实际上,老夫并不清、清楚上古血脉……”
“砰!”
敖千一掌拍烂了桌子,惊得太尉声音戛然而止,抬头看去。
“看样子,你是不想活了。”他寒声道,“卫甲,将他孙女拉出去,剁碎了喂狗。”
此话一出,蓉儿立即尖叫一声:“啊!”
然后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太尉感到十分难以置信,好歹太子殿下也是在他府上住了这么长的一段日子,岂能说翻脸便翻脸?但尊贵无比的上位者,威严是不容挑衅的,就连下达的命令也是如此。
眼见太子爷那穿着黑衣的手下,听话地朝蓉儿走去,太尉不禁恐惧地喊:“不可以!殿下,蓉儿不能死!”
“在本宫面前,你没资格说不可以三个字。”敖千面上罩着一层厚厚的寒霜,目光好像两道冰刃,看得太尉油然感到一股深深的冷意。
“你以为,本宫愿意出手助你铲除政敌,你便能平等地同本宫对话?你以为,有些事情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便能得寸进尺戏耍本宫?
“可还记得,之前本宫问过你,是否知道丞相为何要活捉你孙女,你给本宫装傻充愣?你当本宫是傻子,看不出你闪烁其词,蓄意欺瞒么?”
太尉一听,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没了。
敖千冷冷看着他,“你说明日燕王听闻你死了,会不会来找本宫兴师问罪?”
问罪?怎么可能!直到这时,太尉终于如梦初醒,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活在天真的梦境里面。因为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让他遭受了心理上的蒙骗,以为太子并不是高不可及的,所以他才敢对太子爷撒谎,甚至是算计起太
子!
然而事实上,即使是对整个燕国来说,太子爷也宛若高不可攀的神明。神明的尊严,不容任何人冒犯他,更不用说是欺骗和算计。
彻底认清这点,太尉的态度也完全发生了转变。
他再也不敢有所欺瞒,老泪纵横地连连叩头,嘴里道:“求殿下恕罪,小人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对殿下如此不敬。可小人这样做,也只是希望能够保护自己唯一的血脉,保护蓉儿啊!”
见太尉再也不像之前一样,口口声声自称“老夫”,靳宛就知道他的心理发生了扭转。
当即望向敖千,后者也递来一个眼神,示意靳宛现在可以放心地发问了。
之所以对太尉大发雷霆,也不单单是出于所谓的皇族尊严,这里面也有着恫吓太尉,从而让他不敢再有任何谎言的意思。
因此太尉的心理防线一崩溃,靳宛便追问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上古血脉的消息了吧?看你这样子,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在小人说之前,请姑娘替蓉儿求求情,让殿下放她一条生路吧!”太尉涕泪横流地望着靳宛。
敖千这才不耐烦地说:“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交代出内情,她便没有性命之忧,也不想想大晚上的,要到哪儿去找狗来喂。”
“多谢殿下开恩、多谢殿下开恩!”太尉如释重负,激动地连连叩首谢恩。
随后,敖千便让卫甲把蓉儿送回房间,只留下他们三人在书房。
太尉抹干眼泪,跪在地上缓缓说:“其实上古血脉这事儿,还是小人从他人口中听来的。在那之前,小人确实对上古血脉一无所知。”
“我们知道的那些内容,你就不必再重复了,浪费时间。”靳宛提醒道。
“小人明白。”太尉顿了顿,组织一下语言,才又叙述道:“几年前,蓉儿的双亲带她回来。为了让蓉儿的爹能够重新回家,蓉儿的娘对小人说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了自己的身世。“据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