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长安君平时好像很好说话,但是在原则问题上面,长安君是无论如何都不让步的。
所以尽管靳宛不爽,长安君也没有打开“后门”。不过或许是担心真把靳宛惹急了,于是他安静半天后,突然扭扭捏捏地说:“你们都知道他是中毒不是患病,其实就不用再检查其它的……中毒了,最重要的当然是找解毒之物,而且最好抓紧时间,因为越
到后面这种毒越难解。”
听了长安君这段话,靳宛的心里才算好受一些。还好这小正太也不是没良心到了家,至少他肯再告诉自己这些提示。将长安君说话的内容转述给两人,然后靳宛目露沉重:“我仔细想过了,燕王体内的毒一定是那个狄大人下的。还记得太尉曾经说过,百日婴儿的血带有诅咒之效,虽说我从前并未听过这么玄奇之事,但如
今所见所闻的确早就超出我的理解,也许这次想治好燕王,还真的要寻找一个玄乎的途径。”在同长安君争辩过后,靳宛脑海深处就自然而然地冒出了这个念头。可能之前他们都找错了方向,不该想着用世俗的办法,来对燕王进行诊断,而是要尝试着站在以前未考虑过的角度,来分析解决的方案
。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靳宛总觉得在自己说出此话之后,能够听到长安君一声欣慰的叹息。而对于靳宛所言,敖千极为认同地点头道:“既然是中了邪毒,自然不能再轻视。实际上这种毒还能传染,只是传染的途径比较特殊,目前还不必担忧罢了。可一旦邪毒大肆传播,对帝国而言将是一场毁灭
性的灾难。”
“殿下,请务必拯救炎翎,我不想让自己变成殿下口中的那种怪物!”炎翎终于涕泗横流,俯身跪在地上,惊恐又绝望地恳求。
靳宛于心不忍,暖声安慰:“请燕王相信,我们是绝对不会弃你不顾的。”
“多谢姑娘,此恩炎翎没齿难忘,余生定然全心全意为二位效力!”炎翎强忍泪水,竭力镇定地说。
敖千亲自上前一步将他扶起。
“放心吧,这是邪恶之毒,正如宛儿所说,必定是潜进丞相府的那帮人所为。听闻那人在练邪功,所以他会有这种能力,也不足为奇。不过既然是因邪恶而起,那么只要找到纯净之人,就有解毒的可能。”
炎翎面带感动之色,“能再遇到殿下,果然是炎翎之幸……”
“你继续服用黑参减缓邪毒蔓延的速度,同时派出可信之人,以搜寻丞相的名义,暗中到国内寻访是否有历史比较长久的地方。”敖千低沉地嘱咐道。
炎翎当即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听见敖千如此说,靳宛也回忆起了刚到太尉府的第一天时,敖千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过,这世上的确有一种人的血液,拥有着特殊的效用。只是这样的人是从上古遗留下来的血脉,数目很稀少,几乎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再想想长安君的暗示,莫非想要治好炎翎,的确要找到这种奇特的血脉,用他们的血来给炎翎解毒?
思及此,靳宛竟感到不寒而栗。
是故等炎翎一走,靳宛便心情沉重地开口:“莫非我们也要向丞相那样,用人命来完成任务吗?”然而敖千却是淡淡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样。若真的能够找到一个有着纯净之血的人,那么只需要取用对方的一碗血,便能解去邪毒。虽然这多少会对人的身体产生伤害,可只要不过度取血,绝不会危及对
方性命。”
闻言,靳宛安心下来。
可随即,靳宛就发现敖千的情绪有些反常,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淡然。
就在这个时候,长安君的声音悄然响起,说出了一个让靳宛几乎晕厥的消息。
“看来太子爷也发现了自己身体内部的情况……之前和修炼邪功的那人战斗,在他没有意识到时,身体便遭到了对方的内力入侵……你去看看他的背部,应该能看到一些黑点。”
靳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然后靳宛快步走上去,黑着脸不顾敖千的反抗,直接将太子爷的衣服扒拉下来。
顿时,敖千便意识到靳宛发现了。
望着眼前的景象,靳宛抬起手颤抖地触上那片肌肤,死死盯着那些像是藏在皮肤深处的黑点。
“抱歉……是我大意了。”敖千的声音从前面低低传来。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他太大意,给了对方可趁之机,他的体内便不会遭到邪毒入侵。
可笑的是在那之后,他还一直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自己花点儿时间就可以将这些侵入进来的东西,给逼出体外。
直至听炎翎说了他的情况,敖千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些黑点并不是善茬。
但这也不能怪敖千,毕竟“邪毒”这个词,只在古籍上出现过,任敖千想破脑袋,也料不到邪毒依然真正存于世上。因此即使自己遭到了邪毒入侵,依然没有发觉。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就算没有看到炎翎的前车之鉴,敖千也会发现这个事实的。
只是那时再发现,恐怕情况已经很严重,将更加难以补救。
靳宛紧紧咬着下唇,不言不语。
感受着背上有只柔软的手,轻颤着抚摸自己,敖千心里一阵发疼。
他转过身拉下靳宛的手,将靳宛整个人抱住。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我不放心留你独自一人。”
深沉的话语从敖千唇中吐出,可是他依然能够感觉到靳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