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太尉的视线投了过来,靳宛微笑着点点头,权当是打招呼了。
“是你们救了我们家蓉儿吗?”老泪纵横的太尉语带哽咽地问。
敖千沉声回答:“我们只是顺路带她到燕京而已。听她说,她的祖父有可能给我们提供帮助,我们才跟她一同过来的。除此之外,我们什么也没做。”
靳宛一听,忍不住暗暗腹诽:用得着这么实诚吗?
此时蓉儿扯了扯太尉的衣袖,面带红晕地指着幻羽,声音细弱蚊蝇:“祖父,是幻羽公子救了我……在这之前,我一直都住在幻羽公子家中,他待我极好。”
见此一幕,并未老眼昏花的太尉,也察觉出了两个年轻人之间的猫腻。
但姜还是老的辣,太尉假装看不懂,而是先询问幻羽:“这位公子姓幻?不知你是哪里人士?”
前大将军幻敬白也姓幻,但众所周知,幻将军并没有子嗣。可姓幻的富家人士貌似不多,除了幻将军,还有谁家能教出这种贵公子,一看便知他定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便在此刻,敖千忽地眼神一动。
他随意地往后面某个角落看了下,开口道:“太尉,有话最好还是进去再说吧,你这里似乎鼠辈挺多。”
竟然有人在太尉府周围监听,看来这燕京里的水,也挺浑的。
太尉瞬间明白了敖千的意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你们随我进去吧,我这太尉府现在是一日不如一日,那些宵小之徒,也越来越不把我这老家伙放在眼里。”
跟着太尉进了府邸,被激起好奇心的靳宛,悄悄在心里咨询长安君这是怎么回事。
“官场之争,没什么稀奇的。”
说完这句话,长安君就懒得再多言。
靳宛无奈,纵然心里边儿被这问题搞得痒痒的,可长安君不肯细说,靳宛也没办法逼他。
所以靳宛只好将注意力,放在这老太尉身上。说不定跟他聊会儿天,啥问题都能得到答案。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哪里的富贵子弟,结伴出来游玩吧?”一坐下,太尉挥手让下人奉茶,然后便对着敖千等人说。
蓉儿适时小小地解释:“祖父,这几位大人来自帝都,他们到咱们燕国,是为了搜罗黑参。”
“帝都?”太尉震惊得手一抖,险些打翻桌上的茶杯。
敖千淡淡道:“我们此番出行是秘密的,所以不希望弄得人尽皆知。太尉既然知道了,也不要对外宣扬,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敖千没有否认,太尉瞬时惊喜万分,陡然站起身道:“太好了!老夫正愁无法扳倒居心叵测的丞相,如果能够得到帝都贵人出手相助,相信那老匹夫的奸计就不能得逞了!”
“奸计?”靳宛一脸疑惑,纳闷地看着太尉:“莫非燕国内部有什么问题不成?”
太尉突然警惕地望了一眼外面,又对身边服侍的下人肃声吩咐:“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
“是。”
等婢女和小厮都退出了大堂,太尉没有急着说明个中缘由,而是和善地对敖千说:“公子既然是帝都来的,不知道可有什么信物?”
瞧得出,这件事一定很严重,不然太尉不会如此谨慎。尽管太尉话说得很和气,但也掩饰不了他的紧张。
敖千没动静,倒是靳宛笑眯眯地佯装伸手进袖中,接着从芥子空间里取出那块宫牌。
“这是宫牌,相信除了咱们隆凰帝国的帝都之人,再没有人能拿出这样的令牌。”
在靳宛的解释下,太尉接过了宫牌。令牌到手,太尉细细翻看了一番,又摸了摸令牌的材质,总算是相信了他们的身份。
将宫牌恭敬地递回给靳宛,太尉苦笑着说道:“还请诸位大人见谅,实在是近来为了达到目的,丞相的各种卑劣手段层出不穷,因此老夫不敢有丝毫大意。”
“祖父,幻城主跟我说,爹娘就是被丞相的手下杀害的。”这时蓉儿一张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望着太尉,面露哀伤地插了一句话。“祖父知道。”太尉眼中露出哀痛之色,随即眼神又变得怨恨愤怒:“都是丞相搞的鬼!为了铲除异己,他已经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当老夫搜集到他的罪证之后,他就以老夫家人的性命做要挟,逼迫老
夫退让!”
靳宛听得皱起了眉头,转向敖千,只见太子爷神情冰冷。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太尉叹了一口气,这才将事情原委告诉几人。
“其实这件事,还要从两年前说起。那个时候主上被查出患有怪疾,于是宫中御医以及大臣,都在寻找各种办法治疗主上的病。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搜罗到的药材,最后的数目都跟记载的不一样。“原本这只是一件小事,老夫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一年前,有人在宫门前闹事,说是朝廷为了采到药材,不顾人命安危。当时老夫没在现场,只听说那人最后被丞相的人带走了。结果后来,老夫无意间
在监狱见到了此人,有幸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到此处,太尉的脸色陡然一变,咬着牙恨恨地道:“那时老夫才知晓,丞相竟然借着给主上寻药的名义,暗地里奴役好几个村庄的村民进山采药。深山地势险恶,可是丞相不管他们的死活不说,连休息的
时间都不给村民留。几个月下来,已经有上百条人命因此葬送!”
靳宛穿越到这里后,在靳家村生活了很长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