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到后来,一人一猪的对决,竟会以野猪伤势复发,倒地抽搐为结局。
敖千俯冲的身体一顿,生生止住了前冲之势,眉头紧皱地望着地面上那庞大的野猪身躯。
见状,靳宛也顾不得和长安君交谈,赶忙从树干跳下,急切地喊“停”。
经此一事,野猪彻底让人见识到了它粗暴的脾性,却也让人看出它和敖千之间的实力差距。
虽然某种程度上,这种差距实际上是因为野猪的内伤,而被不幸放大了。
不过得益于旧伤发作,野猪不用和敖千拼个你死我活,也算是勉强找到了可以顺势下的台阶。毕竟以它当时的身体状况,真和敖千打起来,也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而等到了第二天,靳宛也决定启程,前往那几个橘子村了。
这令靳宛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样子,他们就能和野猪分道扬镳,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心中如此想着,靳宛表面上还是礼貌地同野猪,说了几句场面话,比如什么“有缘日后自会相见,后会有期”之类的。
野猪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摇摇尾巴扭身走了。
靳宛一看它这副不领情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暗暗郁闷了一阵。
总感觉,会听信于长安君,从而试图跟这头妄自尊大的野猪“交好”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十足的大白痴!
早在三天前的晚上,那二十名乡民里,就有十几人在征得敖千的同意后,返回了自己的村子。如今还留在这里的,只有为首的壮年男人,以及先前对靳宛动手的三个青年。
这四人来自同一个村子,靳宛和敖千的首要目标,也正是他们的村子。野猪离去后,一行人也开始收拾东西,朝村子出发。
路上,壮年男人分别介绍了他们四人的情况,靳宛才知道他们的名字。
“关毅,你们村离这儿还有多远?”
关毅就是壮年男人的名字,而他们所在的村庄,正是“关家村”。
“少夫人不要着急,关家村距离这里是最近的,我们如果全力赶路的话,应该晚上便能到了。”关毅如实回报道。
另外三个青年,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关时、关业、关咏。关时是冒充店小二的那人,关业则是手拿绳索反被靳宛踢了一脚的青年,最后那个关咏平时很少说话,靳宛对他的印象并不深。
敖千显然对于他们三人的速度不是很满意,所以在关毅的话音落下之后,他就让这三人分别去与一名暗卫共乘。
对此,暗卫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谁愿意跟一个男人共乘一骑!
是故被挑中的三个暗卫,都选择将马匹让给三人,自己则是用轻功赶路。
如此一来,一行人的速度便大大提高了。
在靳宛等人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先前离开的野猪慢悠悠地跟着,一点儿也看不出那身沉重的肉,对它的速度造成任何影响。
野猪以为它这跟踪很高明,一定不会有人能够察觉。但是这世上,往往就有那么些事,是不会轻易让猪如愿的。
知道野猪行踪的,长安君算一个,太子爷自然也算一个。
不过这两个家伙都不以为然,丝毫不认为野猪的行为,会对靳宛构成不利的威胁。所以,谁也没有想过,要把这事儿告诉靳宛。
关毅三人坐上马匹以后,速度大大提高,于是一行人赶路的时间便被缩短了许多。三个时辰过去了,在傍晚来临之时,他们已经能够看到村子的影子了。
“前面就是关家村了。”关毅声音上扬,明显也因为回到村子而高兴。
靳宛把头探出车窗,望见前方的山坳之中,零星点缀着一些房屋。在房屋之外,还有孩童正在嬉戏打闹,丝毫没有受村子艰难的生存情况影响,仍旧是那般无忧无虑。
见到村子的那一刻,靳宛不禁想起了曾经居住过的靳家村,想起村子里的翠花婶儿和靳永福。
“不知道现在,翠花婶儿在村中过得怎么样?”百感交集之下,靳宛怅然叹了一句。
敖千见状,摇摇头无奈道:“她的夫家和孩儿都在靳家村,又有你教她的那些手艺,日子怎么可能过得差?你便不要操心了。”
“是啊……”靳宛也想起了自己临走时,交给章翠花的“任务”,小小窃笑起来:“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我的丝绸山庄眼下正在靳家村悄无声息地壮大呢。”
这是靳宛隐藏最深,也是最有力的一张底牌!当初赵家村欠了靳宛人情,只能用织造丝绸的方式来偿还,想来到如今,村子里的丝绸成品已经有很多了吧?
好在丝绸不是食物,保存问题无需过于担心。只要不是受潮或者再次遭遇一场大火,那些丝绸会完好无损地待在靳家村,等待靳宛回去收取的那一天。
而那家丝绸山庄,此时却是靠旺福镇上的三鲜楼,来出资维持运营。这也是当日靳宛搬到岳阳城时,对陈管事郑重交代的任务。
这相当于是将三鲜楼的掌钱大权,都交给了陈管事。虽然靳宛说了日后会回去查账,但是谁都看得出来,靳宛这明显是想给陈管事一个捞油水的机会……
毕竟在靳宛心目中,旺福镇的一家三鲜楼,远比不上靳、赵两个村子出产的丝绸重要。若想陈管事对这件事上心,适当的收买很有必要。
况且靳宛也相信,陈管事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有了陆承德的教训在前,陈管事想要肆无忌惮地中饱私囊,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