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接受帝君的赐酒,为何知道桑酒的味道?龙烨不免狐疑。
思来想去,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龙烨脸色微变,也顾不上还有一个靳宛在场,急声道:“钰小子,你是不是去珍馐殿偷酒喝了?”那珍馐殿里常年放置了采自寒冷之处的冰块,存放的都是一些从各地收集而来的珍贵食材,留待在重要场合招待贵宾。烧酒或许帝都还不缺,但是桑酒,即便是皇宫也就那么十几坛,珍馐殿的那十坛更是
不能轻易动用。
因此,若是敖钰真的把十坛桑酒偷喝光了,就连帝君也会黑脸。
“龙叔,别把我说的像个窃贼似的,我才不会干这种不光明磊落的勾当。”敖钰傲娇地一哼,随即笑嘻嘻地转头,对靳宛道:“皇嫂,这事儿是你自个儿跟龙叔说,还是让阿钰我替你说?”
“皇嫂”这个称呼一出来,除了敖千,其他人都变了脸色。
糟了!本来之前就想提醒阿钰,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这个称呼,结果光顾着听龙将军的事迹,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靳宛低垂着头,心中紧张又懊恼,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也揪成一团。敖逸与敖轩则是满脸警惕,悄悄观察龙烨的神情,仿佛怕他会突然暴起伤人一样。
感应到两人的视线,龙烨不悦地哼了哼。
“钰小子,这个称呼不能乱喊。今日若是帝君在此,免不了要训你一通……算你走运,可是记住,以后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靳宛一听,登时哭丧了脸。
好吧,果然没那么容易过关。说不定这个小插曲,已拉低了我在龙将军心目中的评分。
低不可闻地幽幽叹了一口气,靳宛放弃了争取龙将军这个支持者的念头。看来凡事还是得靠自己的努力,好在靳宛是带了金手指来到这个世界的,有那么多底牌,也不怕帝君会不答应两人的婚事。
尤其是在知道帝后死亡的原因,以及帝君对威灵帝国有多么深恶痛绝之后,靳宛更加坚信,自己一定能够让帝君刮目相看,从而心甘情愿地把儿子交给自己!
“方才,钰小子你神秘兮兮的,是要说何事?”沉默中,龙烨又继续说道。
敖千这才缓缓放下酒杯,直视龙烨。
“龙叔,你可曾听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宛儿出身农门,幼年丧父丧母,与爷爷在村中相依为命,饱受欺凌,甚至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然而宛儿不但没有向恶徒妥协、对命运投降,反而奋发图强,凭借自身的聪明才智以及刻苦努力,最终发现了酒醋的酿制方法,并以德报怨,带领村子的乡亲走向更繁荣的生活。“在两年半以前,宛儿是岳阳城内旺福镇下,一个小小靳家村中生活最穷苦、地位最低下的乡野丫头。可时至今日,你可以派人去乌国打听打听,如今的乌国首富,是不是三鲜楼与金达记的掌柜,兼一品御
封夫人靳宛?”
自打靳宛认识敖千,他从来没有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望着这个说话不急不躁、沉稳有力的男人,这下子轮到靳宛看得目眩神迷、心驰神荡了。
我的男人,在夸我耶!
虽然其中被欺凌的部分不是我……
关键是敖千说这番话的对象是龙烨,一个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代替帝君审核儿媳妇的长辈。
所以这么直白的夸我,真的没问题吗?
靳宛小小纠结了一下。
但是很快,这种纠结就被满足感和幸福感所取代。
管他呢!反正千爷这一辈子注定是我的啦,谁也不许搞破坏!
相对于敖千的从容不迫,龙烨心里充满了惊讶。
他既惊讶于殿下会如此维护一个人,也惊讶于靳宛悲惨的身世,又惊讶于靳宛不屈不挠的性格……
但是最叫龙烨惊讶的,是那句让他忍不住怀疑殿下撒谎的话!尽管在此之前,龙烨从未质疑过敖千的品格。
“殿下,你刚刚说,靳宛发现了酒醋的酿造方法?”龙烨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相信。
三鲜楼和金达记的崛起,虽说已有半年多,可是乌国有人会酿醋酿酒的消息,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所以至今未传到帝都中去。只有与乌国距离近的王国,才在第一时间收到了风。
此事事关重大,因此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这些人认为,如此荒唐的事情,其真实度还有待商榷。
“龙叔,皇兄说的是真的,二兄还亲眼看过皇嫂酿酒的过程呢!不仅如此,你大为推崇的桑酒,也是皇兄、二兄协助皇嫂酿出来的!”敖钰第一个站出来声援敖千,迫不及待地想要为他作证。
敖逸也跟着点头。
“龙叔,虽说我前段时间并不在宫中,但在被五王叔囚禁前,我也听阿墨说了此事。当时为了皇嫂的安危,以及大局着想,我们一致决定必须对外保密,因而连对父皇都没有透露半点风声。”
文雅的敖轩也在龙烨凌厉的注视下,露出“没错”的表情。
见状,龙烨一时无言,“你、你们……”
如此重大的事情,他们居然不上报!
深深吸了一口气,龙烨凝重地望着几人,“帝君是你们的父皇,你们竟都愿意为了靳宛,而欺瞒于帝君吗?你们可知道,这个消息对帝君来说有多重要,对帝君的计划又有多大的影响吗?”不是龙烨漠视靳宛的性命,只是龙烨认为,以帝国的能力,保护靳宛是绰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