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云川不在场,否则他铁定会羞愧难当,又只能故作平静地掩饰。
这也是云川以前不受宠的象征,不然岂会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呢?
敖逸又不像靳宛那样善解人意,他才不在乎什么“人艰不拆”。在敖逸的观念中,只有家人才有他维护自尊的价值。
此时熟睡的靳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荣幸地被列入了敖逸的“亲属名单”。
连那个晚上,敖千和敖逸到底谈了一些什么话题,靳宛也没有问过。只知道第二日在王宫见到敖逸时,这个洒脱不羁的三皇子,眼神里隐隐有了一些变化……
又是七日过去。
到得今天,各国的使者来得七七八八了。还有三天,便是新王即位大典,最近王宫也越发热闹起来。
当然,王宫再怎么闹腾,也不会有人靠近王殿,更不敢在那附近发出喧哗声音。所有人都知道,王殿里住着一位尊贵无比的大人物,那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
孰不知,他们眼中高贵无比的那位爷,接连几日都在宫外做起了买卖酒醋的勾当。
巽京内突然崛起一家了不起的商铺。这家商铺和其它商铺不同的地方,就在与它只出售珍稀的香醋,以及烧酒!
晌午时分,“金达记”门前,排了一条又一条的长龙,人声鼎沸。
“刚开始听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你说这香醋那般稀罕,咋会对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出售?要不是我娘爱凑热闹,跑这儿来瞅瞅,我还真就错过这等好事儿了!”
“可不是嘛!平日只有那些有权有势有财的人,才有资格尝尝香醋的味道。就算是对外出售,价格也高的离谱,哪像这家商铺这么实惠。”
“是啊是啊,寻常人省吃俭用一阵子,都能买到一份香醋了……”
“嘿!反正都是讨个新奇!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估计没几个真尝过香醋味道的人,说不定那滋味一点儿不好咧!”
“啧啧……这位兄弟,你该不会是从小地方来的吧?巽京里最好的酒楼,便有香醋做的菜肴,咱们这些本地人基本上都尝过咯。那味道,别提多美了!”
几条不同的队伍里,有不少人都在议论香醋的话题。
靳宛的这家商铺面积算是大的了,有普通商铺的三倍。可尽管这样,现在商铺也被挤得水泄不通。
若非有云川派的官兵在商铺驻守,那些顾客恐怕会一拥而上,扛起铺里的醋缸、酒缸跑人。
眼下风祁羽带来的那些士兵,都成了商铺里打下手的……主要是靳宛起初没料到场面会如此火爆,毕竟金达记刚在乌国开张时,可没有那么多人啊。
所以情急之中,只好先借风祁羽的人手一用。同时,敖逸也开始在巽京招伙计。对这位三皇子来说,如此特殊的经历也挺新奇。
伙计捉襟见肘,靳宛这个掌柜的便亲自上阵,收银子收的不亦乐乎。
原本,敖千是要代靳宛坐镇柜台的。但考虑到敖千的身份,靳宛没有让他露面,就怕不小心被哪国的使者见到,到时候又对外暴露就不好了。
要不然,靳宛也不会把招人的事交给敖逸。他也是一个地位尊崇的皇子,若是在巽京给一民间女子当伙计的事儿,传到帝君的耳朵里,靳宛就要无地自容了。
此次巽京内的盛会,主角是云川,所以他无法出来帮忙,只能派一队官兵任由靳宛调遣。而风祁羽却不一样,他是没什么事要忙的,于是便自告奋勇地当起了伙计。
唯有敖千一个人,坐在商铺上方的阁楼,一边品茶一边观察下方大排长龙的队伍,耳朵也细细听着那些百姓的议论……
忽然间,敖千目光一凝,盯住某个方向不动。
队伍后方这时出现了一队仪仗整齐的人,被护在中心的是一位趾高气扬的青年公子。
“王子,前面的队伍太长,可能要等很长时间才轮到我们。”一位跑到前方打探情形的侍卫,跑到青年面前回禀。
那青年公子又不眼瞎,自然看到了这一幕。
不满地哼了哼,青年公子高昂着头,傲然道:“本王子千里迢迢来到这破落地儿,已经是此地百姓的荣耀,莫非还想让本王子等在他们后头不成?”
“那您的意思是……”
贴身伺候青年公子的内侍啐了一声,骂道:“你是猪吗?王子什么身份,用得着跟这帮平民排队?还不快把人群轰出一条路,王子的时间是很宝贵的,耽误了谁担待的起?”
那侍卫身子一颤,想到王子的手段,急忙恭声应“是”。
侍卫又叫了几个人,开始驱逐队伍后方的人们。
顿时队伍就变得闹哄哄了。
“干什么?我都排半个时辰了……”
“别废话!淄国王子大驾光临,想活命的就赶紧让路!”
“淄国?很厉害吗?这里可是汤国!”
“嘘……”旁边知道内情的人拉住了他,小声劝:“淄国是最靠近帝都的五国之一,地位比咱们汤国高多了,连主上都得对淄国的人礼让三分!”
刚才说话的人一惊,急忙捂住嘴巴快速后退,生怕之前的话被淄国王子听到,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没多久,队伍就让出了一条足够十人通行的道路,汤国的普通百姓中,谁也不敢挡在淄国王子的队伍前。
如此畅通无阻地走了一会儿,直到前方正中央冒出两个人。
见状,紫宸王子眉头一皱,不满地望了过去。
随行内侍一看,便知王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