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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有位客人被蜂子蛰伤,如意客栈的客流量就大大减少。
而客栈的伙计也上下搜查过,并没有找到可疑的物品,最后只能无奈地断定是个不幸的意外。
当天看过郎中后,被蛰伤的客人就火速退房,据说是要回县城看诊。
这件事看似跟三鲜楼没什么关系,只是在之后的几天,三鲜楼一款名叫“蜜蘸猪头肉”的菜品,不知何故十分受欢迎。
又过了两日,在县城里待了十天左右的沈玉溪,总算回来了。
他带回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陆谦已经同意将地契卖给他,所以这次他是回来拿钱的。
晚上酒楼关门,靳宛把他叫到敖千的房间,说是要跟他商量事情。
而沈玉溪一进来,她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你见到陆谦了?”
“前天就见到了,只不过那天我们只是初步交涉,并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对于她的提问,沈玉溪并不觉得奇怪。
听罢,靳宛与敖千互相对视。
紧接着,她忍笑问:“那……陆谦的猪头脸好了吗?”
此话一出,沈玉溪顿时面露惊诧,“掌柜的怎么知道他脸被蛰肿了?听说当日这件事还闹得挺厉害,毕竟陆谦是县老爷的外甥,而他当时受的伤不轻。”
“哈哈……”靳宛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沈大厨,难道沈玉溪没告诉你,他是在哪儿受的伤?”
看到她的表情,沈玉溪隐隐有所猜测,眼中透出意外地说:“这……该不会是你?”
这件事是瞒不住沈玉溪的,况且靳宛也没想要瞒他。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她收敛笑容,淡淡地说。
沈玉溪毫不掩饰地点头。
随即,靳宛就将陆谦收买底下伙计窃取食谱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只不过,她将左笙做的事说成了大个子所为。
只见随着靳宛的叙述,沈玉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压根没想到,自己离开了还不到半个月,酒楼便会发生如此不堪的事。而那背叛的人,正是他最信任的兄弟……
沈玉溪无法想象如果让对方得逞了,那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最起码,他是没脸在三鲜楼待下去,而他的内心也会因此受到强烈的谴责。
“这段期间,我都让大个子把人关在你的房间。这件事我还没有对外公布,既然他是你的人,那我就把他交给你处置。无论你有何决定,我都不会有异议。”
淡然说出这番话,靳宛把食谱重新拿给沈玉溪。
“菜谱仍旧给你保管,我相信如果你在的话,是不可能让人把它偷走的。”
仅此一句话,便让沈玉溪眼中闪过震惊……
想要收服一个人,须得攻心为上。尽管靳宛不是有意为之,可她无意间透出的信任,的确让沈玉溪深感折服。
如果说以前沈玉溪对靳宛,大多是抱着佩服和学习的心理。到得此刻,他内心中大多数的情感,却是深刻的感激。
一颗名为“忠诚”的种子,也于此时在沈玉溪的心底深处,生根发芽。
说了把此事交给沈玉溪,靳宛还真就不管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沈玉溪在厨房告诉她,他已经把那人赶出了三鲜楼。
“我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不能对外透露三鲜楼的任何秘密,包括他看到过的菜品做法。否则,我就把他做的事情公之于众,让他在旺福镇待不下去。”
听过沈玉溪的处置方式,靳宛没什么反应,只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见状,沈玉溪沉默了半晌,终是按捺不住地问:“掌柜的,你不气我把人放了吗?”
还记得上一次他带人闹事,靳宛还发了一通火,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顿。怎么这次,却如此平静呢?
“都说了人交由你处置,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靳宛揉着面团,敖千则在一旁慢慢地添加温水,“反正离了三鲜楼是他的损失,那样的人,我想招几个都有,干嘛要为他跟自己过不去。”
还有一点靳宛没说出来。
那就是,那名伙计偷不到食谱,陆谦岂会轻易放过他?
有些事情不需要自己动手,也有人代劳。
靳宛无意害人,却也没有闲到去拯救背叛者的地步。若是那名伙计能够继续待在三鲜楼,或许陆谦还会再给他机会,但沈玉溪把他赶走,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聪明的沈玉溪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他依然如此做了,就说明他想要向靳宛证明,自己绝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一个小伙计的离去,并未给三鲜楼带来丝毫影响。倒是沈玉溪,专门回来拿银子的,靳宛就不得不回家取钱。
于是吃过早饭,她让敖千代替自己回去一趟。
家里地窖还有一万七千多的银子,加上大约十天前,在岳阳城收回的那些货银,刚好够两万纹银。
这可以说是靳宛如今全部的家当了,全都拿出来投资在岳阳城的地契上,纵然是她也难免会觉得心在滴血。
敖千当日下午就重返三鲜楼,把沉甸甸的银子交给靳宛。
后者抱着布袋使劲儿摩挲,眼里满满的都是不舍。
沈玉溪见了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决定,明日去岳阳城后,要拼尽全力给掌柜的“砍价”。
“这批银子一拿出去,我整个就是穷鬼了。”交出布